向青海四處看看,這裏的宮女都隱在宮中,不會隨便走動,畢竟是重要的地方,如果他不是宰相,要想進來,還難呢?看皇上怒氣衝衝地騎著馬去賽馬場那邊,才借著送奏折的機會進來。
他早就問清楚了,晚歌昨夜在未央宮還沒有回去,她是他的女兒,可是十多年來,他不聞不問,而她卻一股子傲骨,不肯認他這個爹,更不肯屈就於他向府,所以她的事,不得已,他何必自討沒趣,事關重大,連他和姬妃也沒有辦法解決,就是厚著臉皮,他也找上了她。
“晚歌,下臣找的就是你。”他低聲下氣地說,在晚歌的麵前,還是自稱是下臣,晚歌連五官也說不上來呢?一個才人,讓向宰相如此稱,看來是有要事了。
可是晚歌卻冷冷一笑:“向大人,晚歌可不敢當。”
“晚歌,怎麼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不是緣份,就不會有關係,你說是嗎?”他仍舊是厚著臉。
“一家人?”她隻覺的好笑:“誰跟你是一家人,晚歌高攀不起,向大人的一家之緣份更是讓晚歌佩服萬分。”
向宰相的臉色難看得變黑,長歎一口氣:“晚歌,我知道,你對我有諸多的怨言和不滿,算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倆,這些年讓你們吃苦了,要怎麼做,你才不會恨我,才會化解你的怨恨?”
晚歌笑得爛燦,直望著他:“晚歌說要什麼,你就能給我什麼呢?好,晚歌不要你的金銀財寶,向宰相在大月朝也說得上是國之棟梁,你要想補償,就求皇上讓我出宮。”
這他根本就做不到,如果他能做到,就可以賴死不讓向儀和親,現在這樣來求她,讓她冷嘲熱諷於他,想必是非她不可,他有什麼事辦不成,還有向姬,向姬在皇上麵前說一句也能頂她說上十句,即是宰相,朝裏能有幾人比他的官大,她能幫到的,不是他的事,如果沒有錯,就是向儀了,向儀遠嫁在契丹,而四王爺曾經說過,契丹動蕩不安,二國隨時可能交戰,和親的妃子會讓人殺了祭旗,難道向青海就是要她在四王爺的麵前說什麼嗎?能知道她和四王爺有交情,想必是調查過一番她。
他低垂下頭,懇求著說:“晚歌,求求你救救向儀吧!”
水流得差不多了,底下白玉蒙上了一屋黑泥,隻要掃走,放水衝掉就好,晚歌拿起放在一邊的竹掃,赤著腳到下麵去掃,急得上麵的向青海團團轉:“晚歌,你救救向儀吧!我求求你了,以前都是我們錯了虧待了你,就幫我向家最後一次吧!”
晚歌抬起頭看他:“向宰相,你以為我有本事嗎?”
“可是四王爺有啊,晚歌明人不說暗話了,現在契丹和大月關係緊張,朝上有攻有守二方爭議,以四王爺之意,就是要攻打契丹,晚歌也知道,向儀是無辜的,做父親豈能看著她、、”他說不下去。
“想不到鐵錚錚的向大人也如此有父女情深,你要找的應該是四王爺,晚歌一介女子,深居宮中,無力能幫你,向大人身上大月朝的宰相,應該比晚歌更明白,後宮之人,不應參與政事,更不應與男人多加接觸。”她可沒有這個本事,去欠四王爺的人情,他本就有意於她,她現在感情都像線一樣纏成一團,不想讓自已精神分裂。
“晚歌,我知道這些,可是向儀畢竟是我的親女兒,我豈能不管啊?”他老淚縱橫。
是啊,向儀是她的親女兒,他不能不管,就讓她這個爹不愛,姥姥不疼的人去送死,向青海,你打錯算盤了,向晚歌豈是奢望親情的感情弱兒,他給的,她不屑,仰起頭,依舊是淡淡然地說:“向大人請回,這裏地方髒汙,莫讓髒水濺到了你的衣服上。”
他拉下老臉,不顧顏麵求她幫幫忙,她還是不肯,向青海長歎一聲,垂下頭往未央宮門走去,如果他說的有用,何必來求她,四王爺,他隻有一個軟肋,那就是她啊!
唉,他的向儀啊。原本想出宮,又想到向夫人一臉的哭哭啼啼不休,又是厭煩,還是往玉梨閣走走,去看看他最疼的小女兒也好。
“父親。”雖是玉梨閣,住的不止是她向琳一個,她依然不顧眾人的麵子將向青海迎了進來,有些炫耀家世地叫著。“到女兒的廳室裏去,杜春上茶。”
向青海看看一邊的丫頭,是向府一直侍候著向琳的:“杜春,你先出去。”
“是,向大人。”她點點頭,順手合了上門。
“父親有什麼事?這般無精打采的,她站也不站,當自已是妃子一般,坐在軟椅上徑自喝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