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毛毯上,整個人蓋在寬大的披風下,她一邊唱著歌,一邊翻動著手抄經:“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祝我生日快樂。”嗬,如果下說跟十四說要個什麼武功秘芨的,他會不會給她找來什麼易經筋之類的:“沒想到連我都忘了的日子,還有人記得。”

熟悉的氣味聞到了鼻尖,她沒有再說話,而是匆匆站起來:“皇上吉祥。”他怎麼會來,來了多久了?

他看到她手中的書卷:“十四抄的?”唱的歌那麼清甜,卻壓抑著不快樂的聲音,他真的困住她了,為什麼困住她在宮裏,在身邊,他也不開心,今天她過生辰,他會送一份讓她高興的禮物,瞧她,竟將珍珠古玩撒了一地,看來是不在乎這些的人,用絲線串成那麼長,是想讓她的脖子重死嗎?她是太無聊了。

她小心地看看他,點點頭:“是的。”看他今天不像是來找碴的。

“今天你生辰?”他生起氣來,竟然忘了。

又點點頭:“是的。”皇上怪怪的,氣氛怪怪的,她小聲地說:“皇上到臣妾的藏愛宮有什麼吩咐?”

他貪看她的容顏:“你一點也沒有想念朕嗎?你看起來過得很自在。”

分明就是來找碴的,還想著怎麼怪怪的呢?一開口就說她過得自在了,難不成要終日掩麵而泣他才會高興,才會有成就感嗎?她不會這樣對待自已的,要是他認為這樣才好的話,那麼他失望了。低下頭,她沒有回他的話。

他朗目微掃,尋到被踢在一邊的繡鞋,親手撿了起來,走近她:“為什麼不穿鞋,就不怕凍壞。”

“臣妾失禮了。”匆匆地尋找羅襪,套了上去,他卻不給她鞋子,而是蹲下身子,親自套了上去。

“皇上。”要是讓人看見,他不是讓人笑話了,一國之君為她穿鞋子。

他拉起她的手,看著她的臉,為什麼每次總是受傷的是自已,抱怨地叫:“你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狠狠地將她擁入懷中,填補那麼多天沒有抱她的空虛,才發覺,他真的永遠是失敗的一方,即使她不想他,他還是那般的想念著他,幽禁她,不看她,根本就是和自已過不去。

“皇上。”她眼眶有些微濕,誰說她是沒有良心,半夜還不是聽不到熟悉的心跳,然後睜眼到天明,想到他和姬妃纏綿,更是心痛,如何的說她沒有愛他,但是她很堅強,她不會哭。

“走,跟朕出去走走,今天你生辰。”他拉起她的手。

如此多情溫柔的他,又暴怒無常的他,晚歌冰冷的手握在他暖暖的大手裏,微微地輕顫:“皇上,下大雪呢?園子裏很冷,又很滑,臣妾不想出去。”沒事找凍挨嗎?

他挑起眉放開她的手,似在宛息說:“原本還打算帶你出宮去玩一天的,你不想去,就作罷吧!”

啊,出宮,晚歌眼亮了起來,急急地問:“就我們嗎?沒有陣仗。”如果擺著皇上的架子,怎麼玩啊,還是一樣無趣的緊,年關可沒有什麼好玩的,大雪紛揚著。

“是啊,算了,你不想去朕也不想走。”他欲要坐下來。

如他所願地,晚歌眉開眼笑地一把抱起他的手臂:“還等什麼?去玩吧!”

聽到出宮,她是這樣的高興,一張容顏何輸那白雪,連帶剛才的隔亥也沒有了,她是林中的鳥,哪怕是讓她飛出去一下,她也是心裏歡喜,可這種歡喜會讓他多傷,他給的,她不屑,她要的,他給不能給。由衷地說:“你啊,朕拿你如何是好,一說走就沒力氣,一說到出宮,就生龍活虎,多穿件衣服,別凍壞了。”

湖青伶俐地取來白色的大披風,替她穿上,他細心地戴上帽子:“莫要凍壞了,那麼大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