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輕歌沒什麼力氣地點了點頭:“退了。”
“你的傷怎麼樣了?訣王和訣王妃對你做了什麼?”鳳無邪上前一步,看著沐輕歌滿是傷痕的身體,心中的怒火不自而來。
沐輕歌徑自朝寧禧宮走去,冷笑一聲道:“怎麼?以我的傷勢嚴重程度來斷定你是否該嚴懲他們?”
不知沐輕歌為何會想到鳳無邪從未想過的事情,他微怔,旋即笑道:“皇後多慮了,朕隻是關心你罷了。”
“與其浪費這種沒用的感情,不如好好調查一下訣王和訣王妃在王府裏做了什麼吧。”沐輕歌輕瞥他一眼,冷著麵容從他身邊擦身而過。
綠腰挨了板子,自己被蠱折磨成這個樣子,若不是鳳無邪利用她來保護羨妃,她也不會卷入這爾虞我詐的事情之中,她不怕,隻是惡心。
回到寧禧宮,那個被下了骨母的人已經奄奄一息,蘭木輕立即將他扶平坐好,迅速地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銀針包鋪平,挑出一根銀針,一下紮進他的身體裏。
一滴黑色鮮血被帶出來,而銀針也也漸漸地變成了黑色。
蘭木輕將已經被認出來的蠱蟲在心中默念了一遍,隻剩下一種蠱蟲,是她從未見過的,從未了解過的。
雖然毒與蠱毒都能夠使人痛苦,但蘭木輕涉及蠱毒的方麵並不是很深,能夠分辨已知的二十四種蠱蟲已是不易,還有最後一種,她著實沒有見過,也許是最為關鍵的一種。
究竟是什麼?蘭木輕眉頭緊鎖,想來想去也想不到答案。
一般的蠱皆有蟲蛇製成,將凶惡之物放在一起,任其啖食,最後剩下的便是可做蠱毒的蠱蟲,但這蠱毒裏的蠱蟲已經達到二十四之多,根本超出了她對蠱蟲的了解。
還有一樣,究竟是什麼?
小到蚯蚓,大到陰毒的猞猁,蘭木輕都想過,可卻仍然沒有頭緒。
眼看著下一次蠱毒又要發作,蘭木輕知道,這種蠱一旦發作好幾次,自己就要命喪於此了。
腦海中響起訣王妃的話:“你永遠也解不開這蠱毒的,因為無人知道配方,無人知道!”
蘭木輕作了兩次深呼吸,閉上了眼睛。
但這時,有人從外麵敲門,咚咚咚的敲門聲令蘭木輕煩躁不已,她怒目瞪過去:“誰?何事?!”
“皇後娘娘,皇上差人送來了一些蠶蛹,說是給娘娘您補身體用的,娘娘,是中午做了還是?”
蘭木輕不耐地皺起了細長的柳葉眉,剛想發火說這點小事就別來煩我了,腦子裏卻突然好似被扔下了一顆炸彈,轟地一聲,隻剩下了蠶蛹二字。
蠶蛹——蠶蛹——蠶——金蠶!
她怎麼能忽略了金蠶呢?金蠶可是最難製造的毒,其困難程度除了這世上最頂尖的蠱毒師別人都無法製作,她怎麼能把金蠶給忘了?以訣王和訣王妃的能力,讓世上最好的蠱毒師為自己工作也沒什麼奇怪的。
蘭木輕勾起唇角,揚起一個勢在必得的笑,知道最後一樣是蠱蟲就好解了,她不再過多思考,立即投入了解蠱毒的製造之中。
兩個時辰的功夫過後,解蠱毒的藥已經製作完成,蘭木輕鬆了一口氣,立即給自己和被下了蠱母的人服下。
半刻鍾的功夫過後,蘭木輕就感覺到身上的蠱毒減輕了許多,自己皮膚上的淤青血塊也消下去許多,但蠱毒的殘留卻仍然沒有徹底去除,還需要一些時間。
蘭木輕斂起眉頭,看向那個麵色虛弱幾乎要死去的男人,低聲問他:“我給了你解藥,為什麼你還是這個樣子?”
“我……在被下金蠶蠱之前,就被下了別的蠱毒,已經快要死了。”
“你——”蘭木輕掄起手掌就想扇下去,這該死的怎麼不早說?現在蠱毒還沒有完全消除,若是在蠱毒還沒完全消失之前,這丫的先死了,那她不是無辜地被連累?“是什麼蠱毒?”
“我也不清楚……訣王妃說,就算我體內原先中了極簡單的蠱毒……我也已經……發作多次……時日無多了……”
“你時日無多了我是不管,但你連累我就不行了。”蘭木輕猙獰著麵目盯著他,“所以,在我的毒徹底解開之前,你給我好好活著!”
沐輕歌的眼神尖銳得好似刀鋒,那不容置疑的氣勢讓男人害怕地點了點頭。
“來人!你們把他給本宮看好了,好吃好喝地伺候著,不許他有一點閃失,本宮一會兒就回來!”
宮女們順從地點了點頭。
皇宮地牢,還未近地牢百米,沐輕歌就感覺到陰寒無比,訣王和訣王妃被關在這裏,想必一定會吃盡苦頭,想到這裏沐輕歌就痛快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