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輕歌旋即也走了進來，看見羨嬪沒死，才鬆了口氣，想到可能需要給羨嬪和風無邪一點空間，所以轉身就想走。
“你別走。”風無邪坐在羨嬪的床邊，抬頭望向她，“我看一眼就跟你回去。”
“她醒來會需要你。”沐輕歌揉了揉還沒有鼓起來的肚子，“我很餓，先回去繼續吃飯了。”
“嗯，過一會兒我去看你。”
沐輕歌點頭，轉過身時嘴角揚起一抹冷笑，等羨嬪醒過來，還能有他抽身的機會？
果不其然，在沐輕歌走後沒多久，在風無邪的注視下，羨嬪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她在看見風無邪之後，忽然猛地睜大眼睛，哭喊起來：“我怎麼沒死？我怎麼沒有死？！”
“你冷靜一下。”風無邪雙手箍住她的肩膀，“為什麼想死？”
“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皇上，請您賜死我吧！皇上，您賜死我吧！”
“為什麼說這種話？有人欺負你了？”不知為何，風無邪再看向羨嬪時，總覺得沒有之前那種溫情的感覺了，心裏滿滿的都是沐輕歌，想趕緊回到她的身邊。
“不是，是我……我不想活了。”
“為什麼不想活了？”風無邪不耐煩地問，“朕對你不好嗎？”
“皇上能不能……能不能像之前那樣對我好？”羨嬪的雙手緊緊地抓住風無邪的袖子，像大海中無根的浮萍，而卻不知道風無邪是不是那根可以依靠的浮木。
“朕對你不好嗎？”風無邪反問，“你是因為朕才要自盡？羨兒，你怎麼能這麼傻？”
“羨兒知道，皇上不愛羨兒了，皇上愛上了皇後，不會再喜歡羨兒了。”她低下頭，流下兩行清淚，原本就蒼白的臉色此時更顯楚楚可憐。
而風無邪，卻不知以什麼樣的回答才能讓她的心裏稍有慰藉。
老天！他原本是憐惜她的，柳羨就像一個小妹妹一樣讓他想要保護，但愛情，他不確定是否真的存在過，也許這麼說顯得他很不負責，但現在想想，與柳羨的感情真的是愛情嗎？
“皇上，您不要不說話，您不說話羨兒就覺得你是默認了，你還是愛羨兒的是不是？皇後……皇後隻是羨兒的擋箭牌是不是？”
擋箭牌？風無邪突然看向她，表情十分嚇人：“朕什麼時候說過她是你的擋箭牌？”
越來越多洶湧的淚水從羨妃的眼中流了下來：“皇上你為什麼這麼凶？臣妾做錯什麼了嗎？臣妾真的很愛皇上，不能失去皇上，皇上，您不可能不愛羨兒了啊，這不可能！”
“羨兒，你冷靜一下。”風無邪最不喜歡一句話重複太多遍的人，以前的柳羨從來都是溫柔體貼的性子，沒有這麼歇斯底裏過。
“皇上叫臣妾怎麼冷靜？臣妾愛皇上愛了這麼多年，現在皇上突然不愛臣妾了，臣妾想死的心都有了，皇上，您說您不愛我吧，您隻要說您不愛我，臣妾立即去死！”
“你不要那麼衝動，朕不會讓你死的！朕怎麼可能讓你死！”風無邪有些怒氣了，“你怎麼會有自盡的這種想法？真是太讓朕失望了，靜妃已死，欺負你的人已經沒有了，你應該好好活著，更好地活著才是，為什麼要想著死？！”
“臣妾真覺得靜妃在時還好些……至少皇上每天都來看臣妾一次，不會像現在這樣……皇上已經半個月都沒來過水鏡宮了……臣妾知道皇上不愛臣妾了，可臣妾隻想得到皇上的回答，告訴臣妾皇上是真的不愛臣妾了。皇上，你真的不愛臣妾了嗎？”
風無邪怎麼能回答不愛？她剛才已經宣布了那麼嚇人的威脅，如果他說不愛她，她便自盡，他又怎麼敢按自己的心回答？
歎了口氣，揉了揉她被汗水浸濕的長發，低聲說：“我愛你，你不要亂想了。”
“真的嗎？”羨嬪忽然露出笑容，那是絕望之中的一縷希望，“皇上能再說一次嗎？”
“我愛你。”此時的風無邪已經很不耐煩了，每說一遍愛她，都像是對沐輕歌的背叛。
羨嬪點頭，旋即用力地抱住他：“皇上，臣妾就知道皇上不會不愛我的，臣妾和皇上在一起那麼久，皇上不會這麼無情的！”
“你好好休息。”風無邪將羨嬪按在床上，“朕多調兩個侍女來照顧你，太醫給你開的藥會很苦，但是你要好好吃。”
“皇上又要走了嗎？”羨嬪的眼裏又湧出眼淚，她緊緊地抓著他的手，“皇上別走，別走……”
“你休息吧，朕在這裏陪著你。”始終還是無法絕情，風無邪輕撫著羨嬪的長發，低聲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