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血腥再一次蔓延,喉間隨之一甜。
“嘔……”郝連風張嘴又是一股鮮血。
陸輕晚暗道不好,肯定是剛才這個男人救自己時動用內心,不然的話絕對不會有這反應,右手握住其手腕時,瞬間便明白一切,果然如她想象的一般。
因動用內力而引發體內的毒素。
“來人,有沒有人!”陸輕晚拍狠狠著大門。
“姑娘,您找……”開門的良伯話沒有說完,看見昏迷的主子,彎下身體一臉緊張的說道:“這位姑娘,麻煩將我家主子放在背上,老夫感激不盡。”
回到房間,陸輕晚蹙眉吩咐:“去準備一桶熱水,記住要快!”
良伯疑惑的問道:“姑娘,我家主子這是……”
老管家的話,不但打斷陸輕晚現有的思緒,更是惹煩她,若清亮的眸子更是閃過一絲殺氣,將寫好的藥材交給良伯麵前,麵無表情的說道:“半刻鍾!”
“是!老夫馬上準備。”良伯意味深長的撇了一眼,匆忙離開。
該死!
之前明明警告他,不得動用內心,就是不聽!
陸輕晚坐在床上,原本皺起的眉頭此時像一座小山丘,究竟是什麼人,竟然如此狠毒不放過一個嬰兒,說不清為什麼眼前竟然浮現出皇後的樣子。
很明顯郝連風身體裏的毒素來自於娘胎,不然的話,絕不會擠壓如此之久。
“啊……”陸輕晚再次皺起眉頭,眼前的男人他的脈像不但散亂而且起伏不穩,時而急速時而虛無,馬上又疾速的跳動,尋常人一秒鍾隻有幾十次,而他竟然達到幾百次。
由不得多想,陸輕晚連忙自懷裏拿起銀針,先是對著郝連風各大要穴位準確的紮下去,又拿出一根細大的金針在人中穴來回用力點撥。
“唔……”迷糊呆,郝連風被一股疼痛所驚醒。
“終於醒了。”陸輕晚稍稍鬆了一口氣,隻要人是醒著,體內的血液便會按班就位的流動著,毒素也不會擴張的很快,就算散亂也不有再多的起伏。
“麻煩你了,陸小姐!”郝連風虛弱的笑了笑。
“你傻了你,之前跟你說過,不能動用內心,你當耳邊風?”陸輕晚沒好氣的白了一眼,繼續訓斥著:“再晚發現一會,你堂堂的鎮南王就會英年早逝。”
“陸小姐,我的名字郝連風,記住好嗎?”
“哼,不要以為我會內疚,誰讓你充能救我?”其實她自己完全可以應付,絕對不會吃虧的。
吃虧?
她陸輕晚生下來,就不是吃虧的主!
見床上的男人幑楞,陸輕晚撇了撇嘴角:“陸輕晚!”
“我知道陸小姐的名字。”郝連風調開視線,心跳不由得加快。
“姑娘,姑娘,熱水好了。”良伯喘著粗氣跑過來,驚訝的說道:“王爺,您醒了,您這是怎麼了,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老夫該怎麼跟梅妃交代!”
“良伯,我這不是沒事嗎?”郝連風靠在床頭,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額頭卻不斷的冒出汗水。
“敘舊等活過來,再聊不遲。”陸輕晚冷冷的打斷,麵無表情的繼續說道:“將藥材扔在木桶,然後抬進房間裏,那個……郝連風你爬進桶裏。”
“啊……”郝連風麵色瞬間漲紅。
“啊什麼啊,快爬!”陸輕晚轉身不再理會,從懷裏掏出銀針,對著香薰裏爐火簡單的消毒,末了暗暗舒了口氣,希望接下來的解毒能夠順利。
轉回頭,良伯已然退出去,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人。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陸輕晚輕笑。
“陸大小姐行針,肯定是不喜歡外人在場。”
濕身的郝連風坐在木桶裏,而絕色的陸輕晚就站在桶前,明明極具曖昧和誘惑的畫麵,卻透露著一股淡淡的溫馨,兩人好像多年不見的老友,並沒有什麼男婦之分。
“要脫是嗎?”眼見跟前的女人擔起銀針,郝連風早有欲知。
“看來你已經熟門熟路了。”陸輕晚雖然翻著白眼,臉上的表情還是帶著憤怒,但語氣地不禁不住柔和了起來,捏著銀針的雙手如一雙漂亮的雕塑。
“那是!”郝連風幑幑笑了笑,隨著藥材和穴位的刺激,再一次進行暈迷之中,原本清澈見底的藥水,因為毒性的此發,僅僅半刻鍾的時間竟然變得烏黑,看直去就你像墨汁一般。
深紫色薄唇也隨之發生了變化,漸漸變得烏黑,配合那張脫俗的俊臉,看起來不但沒有猙獰和恐懼,反而有一種異樣的魅力,如同書中的魔族。
墨發散落在肩頭,黑色的薄唇,配合著一張柔和的俊臉,有那麼刻陸輕晚竟然看楞了,難怪羅將軍的女兒雙十都不曾婚配,這鎮南王的確夠迷人的。
銀針在陸輕晚手中飛快的行走,一根一根隨著力道紮入背部的重要穴位,隨之又從懷裏拿出兩種根細長的銀針對準大椎間和啞門以點撚的方式刺入。
右手卻是飛快的按向頭部的前頂和百會穴,直到發熱、發燙、有血絲流出,陸輕晚這才將啞門和大椎穴的銀針取出,配合著細長的金針,再次雙管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