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山洞中,牛力將機車推到最深處,然後打開隨身攜帶的電筒,調到最低亮度,映照出點點的微光。
威脅解除後,齊嶽和白鴉頓時靠坐在岩壁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生出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在今天晚上之前,他們幾乎已經認定自己徹底陷入了窮途末路,陳衝的所作所為從他們口中泄露,以明血的作風,作為從犯,等待他們的也絕不是什麼好下場。
他們也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竟然還能從明血的控製中逃出生天,重獲自由,簡直就像做夢一樣。
兩人心緒難平間,有了燈光照明之後,牛力又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提出來了兩卷毛毯,一個大大的醫療箱,然後動作迅的將毛毯鋪好以後看向跟進來的白鴉齊嶽兩人,急忙道:
“你們的傷勢很重,趕緊坐下來讓我看看!”
白鴉臉色蒼白的靠在岩壁上,露出有些虛弱的笑容:
“這些東西從哪裏來的?”
牛力在白鴉的麵前蹲了下來,打開醫療箱翻出各種治療工具和藥物,頭也不抬的道:“陳委員長事無巨細,早就帶我踩好點了,這些東西是我提前準備好藏在這裏的。”
說著,牛力抬起白鴉指甲已經被徹底拔掉的手掌,眼眶頓時一紅:
“這群畜生!他們都對你們做了什麼!”
看著麵前眼睛紅的漢子,白鴉眼神溫柔,輕聲道:
“放心,他們用刑的時候也不敢做的太絕,我們看上去很慘,受的其實都是些外傷而已,隻要有藥物配合,十天半個月就能恢複如初了。”
牛力沒有說話,隻是悶不做聲的為白鴉立刻開始包紮、抹藥。
他知道,白鴉所說的話倒不完全是安慰,開啟了基因鎖的新人類生命力頑強,自愈力也遠一般人類。再加上有靈性果實調配的特效藥物,除非是受了什麼損傷根本的重傷都能在很短的時間裏恢複過來。
看牛力為白鴉包紮,齊嶽很識趣的自己從醫療箱中取出了幾樣藥物,自行包紮起來。
很快,傷勢處理完畢,牛力將瓶瓶罐罐放回醫療箱中,白鴉忍不住問道:
“委員長呢?他什麼時候過來?還有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們被明血給抓走了?”
“他不會過來。”
牛力搖了搖頭:
“至於怎麼現的......我得知你們一夜未歸後立刻去找了他,如果不是他我也不會知道你們竟然是被明血抓走了。”
齊嶽和白鴉兩人歎了口氣。不光是牛力,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駐守在小鎮的明血竟然會親自出手。
“這一次,可以說是多虧了陳委員長,他製造出來很大的動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要不然我也不可能這麼輕鬆的就把你們救出來。”
牛力接著說道:
“他已經吩咐過了,他自己有辦法脫身,不用管他。至於我們......等到天亮以後我們就立刻啟程前往白磷營地,那裏最近才被薔薇營肅清接管,都是陳委員長的人。你們可以先在那裏修養一段時間,萬山他們也絕對想不到你們會在那裏。”
去白磷營地?
白鴉和齊嶽張口欲言,卻半個字都沒有說出來,心中惴惴不安。
牛力雖然說的隱晦,但是他們卻從陳衝的安排中清楚的聽出了一個信號,就是陳衝仿佛已經認定他們已經招供,所以才不讓他們回到避難區避免成為指控的人證。
而在他們的心中,陳衝就是心狠手辣、一切隱患都要扼殺於無形的大梟雄。而招供這件事情雖然不是出自他們本意,但是他們畢竟變相成為了背叛者,自然難免心中的恐慌和畏懼。要知道當初僅僅是一言不合,卓緋紅就被他尾隨轟殺,這是何等的凶殘,他們又怎麼能不怕?
“陳委員長......他和我提過,你們必然抗不過嚴刑拷打,這也是人之常情。還說以他現在的身份地位,不管明血知道了什麼都不能將他怎麼樣。”
牛力組織著措辭,認真道:
“這一次他帶著我來營救你們,還親自去吸引了明血的注意力,可以說是冒了極大的風險,你們不用想太多,隻要聽從他的安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