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說到一半,突然頓了頓,目光隱有打量的落到了傅斯年的身上。
“隻是什麼?”
“外麵的人都知道,傅少和妻子的感情十分要好,如果你妻子消失兩年的事情真的是我母親所為,那你會怎麼處理這件事情?”
謝南直接將他心中最困惑的問題提得出來,銳利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傅斯年,想要窺探他的心最真實的想法。
其實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些護內,就好比此時的謝南。
就算他真的知道玫凱琳做錯了,他還是希望傅斯年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因為哪怕她做的再不對,她也是他的母親,更是給他生命的那個人。
傅斯年的麵色微僵,短暫的愣了片刻後,方才給出回答,“不好意思,我沒有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
對於傅斯年的話,謝南顯然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嘴角驀然牽起一抹苦澀的笑,直接拿起茶幾上的酒仰頭喝盡。
“我還真是可笑,就連我自己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居然奢望你可答應,既然如此,傅少當我沒有問過就好。”
這一句話似乎隻是謝南單純的發泄,又或者醉酒後的呢喃低語。
陳言忍不住湊到傅斯年耳邊,壓低聲音詢問,“你覺得謝南這是怎麼了?”
“可能知道了些他不想知道的事。”
傅斯年一語成讖,倒真的說對了謝南會有如此反應的緣由。
任誰都沒有辦法接受自己曾經一直以為不在的母親突然又在了,甚至還是和自己的父親聯手設下的騙局。
而他這二十四年來都被他的親生父親和母親蒙在鼓中,像個傻子一樣,到處搜尋母親和弟弟的下落。
最可笑的是,謝天遊分明知道他在尋找什麼,可他卻無動於衷。
想到謝南幫他這麼大一個忙,傅斯年原本清冷的眸子裏也不再那麼冷漠,隨即拿起桌上的酒和謝南碰了碰杯。
男人發泄的最好方式無非就是與人拚酒,傅斯年自從和孟子琪在一起之後就很少喝酒,除了她不在的那幾天……
在座的三個男人都不是什麼嗜酒之人,將重要的事情談完,他們便一同離開了這家酒吧。
無意間看到謝南準備打車回去,傅斯年徑直走到他身旁。
“我看謝少今天過來的時候沒有帶車,不如我送謝少回去?”
“不用。”謝南拒絕的痛快。
若是放在以往,傅斯年定然不會多管謝南的事,可是在今天看到滿臉失意的謝南時,他終究是有些不忍心。
或許有很大的可能是因為他利用了謝南,所以才會對他生出不忍之心。
在謝南拒絕他後,傅斯年並沒有帶著陳言離開此處,反而直接將自己的車鑰匙丟給了謝南。
“心情不好時可以試一試飆車,有時候風真的能把煩惱全部吹掉,我和陳言還有別的事情,就先離開了。”
單單留下這一句話,傅斯年便和陳言離開了這塊。
謝南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由得緊緊握住手裏麵的車鑰匙,呢喃自語,“風真的可以把煩惱全部吹掉嗎?”
不知為何,謝南的潛意識最終還是覺得要相信傅斯年一下,彎腰坐到駕駛座上,打算開車去新加坡的賽車場。
這一路上,謝南開得並不是很快,但他卻可以感覺到風拍打到臉上那種痛快的感覺,心中的鬱結也緩和了些。
現在的唇角微微勾起一道弧度,聲音不受控製的上揚,“果真有用。”
謝南合眼輕吐了一口氣,再次睜眼時卻有一輛貨車映入眼簾,最重要的應該是,那輛貨車運行的軌跡不對。
按照它的運行軌跡,勢必會與謝南的車相撞,弄一個車毀人亡的下場。
謝南心中微驚,下意識的想要刹車停在旁邊,可他卻意外的發現,這輛車的刹車根本就不靈。
在他反映的這段時間,貨車也慢慢朝他逼近,迫不得已之下謝南隻得將車掉頭轉向別處。
他的腦袋能做出這個判斷,還未來得及付出實踐,貨車已經撞了上去。
謝南的腦袋重重地磕在了前麵的擋風玻璃上,鮮血瞬間從他額頭湧出,他的眼前慢慢的變得一片黑暗。
在他失去意識前,腦海中殘留下來的最後一句話就是這究竟是一場意外還是人為?
為什麼會那麼巧的刹車不靈,又會那麼巧的在他眼前出現一輛貨車。
說這是巧合,怕每個人都不相信。
發生這麼大的一起交通事故,救護車很快的趕了過來,也通知了謝天遊。
等謝天遊趕到醫院時,謝南就已經被推進了急診室,他頗為著急的在急診室門口來回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