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靳年知道段毅一定會來找他,隻是沒想到會這麼快,還毫不顧忌的直接衝進他的辦公室。

看著神色明顯焦急卻依然維持平靜的段毅,易靳年在心底冷笑了聲,蔚然你還真是好本事!

不等易靳年說什麼,段毅就直接表明了來意:“靳年,蔚然人呢?”

易靳年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找她有事?”

段毅眉心微微動了動,放緩了語氣說:“你知道我什麼意思,靳年,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這裏麵或許有什麼誤會?”

見易靳年隻是看著他不說話,段毅知道,自己並沒能說服他,和易靳年認識這麼多年做了這麼多年的兄弟,他的脾氣他再熟悉不過。

出事後,他一直在調查,可一直沒有查出頭緒,總是在關鍵點線索突然斷掉或者模糊不清,一次可以說是湊巧,那麼次次都如此,他就不得不懷疑了。

更何況……

他相信蔚然的人品。

那天在醫院,蔚然推開他時,在他手心很快的寫了個“應”字。

他在那一刻就明白蔚然指的是應曉琪和應家。

也懂了蔚然的意思。

蔚然被限製了自由,他早就知道。

她寫了個應字,是告訴自己事情跟應家有關,讓自己幫她查清真相。

那天他本來是打定了主意,就算和易靳年翻臉也要帶蔚然走,可,蔚然最後的言行和眼神,是在懇求他幫忙查真相,而不是帶她走。

天知道他當時是用了多大的忍耐力才走出病房的。

這幾天,他一直在查應家的事情,也確實查出了點兒不同尋常的東西,今天一早,他就去醫院,打算找蔚然,至少和她通個氣,卻被告知,蔚然自那天離開之後,就再也沒去過醫院。

護士還嘀咕了句,沒見過這麼當女兒的,病危送到醫院的時候不出現,剛做完手術又玩消失……

段毅當時也沒工夫跟那個護士多說什麼,直接就來找易靳年了。

蔚然沒去醫院,肯定是易靳年不讓她去。

就和之前一樣,任誰都聯係不上蔚然,更不用說見到蔚然人。

他知道易靳年在打什麼主意,他原以為易靳年就算生氣……也不會太過分,可那天在病房看到的應曉琪毆打蔚然的一幕,徹底扭轉了他對這件事的認定……

“誤會?”

易靳年淡淡笑了下,可眼睛裏卻閃過一抹陰狠,段毅看的清清楚楚。

他說:“她自己都親口承認了,你還要跟我說有什麼誤會?”

段毅皺眉。

這不可能!

看著段毅的表情,易靳年又笑了一聲,那笑意卻不達眼底,語氣也更是帶了幾分冷然:“還是你覺得,你對她的了解,比我多?”

易靳年明顯正在氣頭上,段毅換了個方式說道:“我確實沒你了解蔚然,但是我都能相信她的為人,你難道不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嗎?”

易靳年眼神冷了下來。

段毅直直的看著他的眼睛,神色嚴肅的說:“你和她認識十七年,在一起五年,如果她真的有問題,那麼大的事,那麼周祥的布置,你會一點兒都察覺不到嗎?”

易靳年表情微滯。

段毅不給他思考機會,斬釘截鐵的說:“我不信你會因為愛一個人就失去了對危險的敏感和警惕!”

這不輕不重的一句,卻猶如重錘砸在了易靳年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