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不僅是罵了那打人的奴才,更是叫陸錦書臉色幾番變幻。

不過到最後,陸錦書還是換上了一副知書達理貴女的模樣,柔聲辯解著。

“三妹妹說的哪裏話,我這下人也是為你好啊。”

陸千歌已然將在場所有人大致打量了一番,更是推測出了事情經過,看來祖母為了自己好,反倒是叫某些人眼紅得不得了。

既然陸錦書有意做戲,那自己就配合一下,看看她究竟想作什麼妖。

“大姐,你的意思是?”

陸千歌睜大了一雙眼睛,懵懂無知的模樣最是讓陸錦書寬心,心裏也覺得自己這個三妹妹並沒有外麵人說的那麼精明,都是假象而已。

陸錦書給自己的丫鬟使了個眼色,陸千歌就眼看著她在自己變了臉。

“三小姐,奴才和大小姐是為了您好啊,您這個丫頭鬼迷心竅,從老夫人那裏盜取財物,要是嫁禍到您身上,可就百口莫辯了啊!”

陸千歌心裏冷哼一聲,麵上卻依舊一副全然信賴陸錦書的模樣。

“可是這些東西分明就是祖母賞賜給我的,怎麼能說是偷呢?”

陸千歌不忘擠出兩滴眼淚來裝作受了天大的委屈,碧娋見狀,亦是一唱一和起來。

“小姐,奴婢冤枉,奴婢真的冤枉啊!”

陸千歌蹲下身子和她直視,在看到碧娋臉上那兩個鮮紅的掌印以後,對這些狗仗人勢的奴才更是不滿。

德安院,外麵的喧嘩雖說不至於傳到老夫人耳朵裏,動靜也算不得小,蘇嬤嬤聽見外麵的動靜,更是不會隱瞞。

“老夫人,外麵園子裏大丫頭和三丫頭因為幾個下人的事兒吵起來了。”

蘇嬤嬤沒說的是,這件事兒主要由陸錦書挑起來的。

後宅裏這樣的事情多了去了,老夫人若是事事親力親為,遲早會被家裏的糟心事兒氣死。

蘇嬤嬤見她示意,心領神會。

在某種程度上,蘇嬤嬤的話就是代表了老夫人的意思,就連陸家主母都得對蘇嬤嬤禮讓三分,更何況這些還未出閨閣的小姐們。

陸錦書算盤打的好,卻沒想到德安院的人會出來橫插一腳,她更是沒有想到,這次直接出麵的人竟是蘇嬤嬤。

這下她想借著這首飾一由頭來懲治碧娋、刁難陸千歌,無論哪一個都沒辦法做到了。

蘇嬤嬤過來的時候就是看到陸千歌和她那丫鬟一起蹲在地上,倒是陸錦書和她的下人站在一邊,一副仗勢欺人的模樣。

蘇嬤嬤來的好巧不巧,以至於陸錦書想辯解都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隻能滿腹委屈神色的站在一邊,好像真的被人給冤枉了一樣。

“大小姐,這些首飾是老夫人賞給三小姐帶的,好讓她戴去明日的詩會,至於您這不懂事的丫頭,我看也不能再留在您身邊伺候了,還是交給老奴,讓老奴好好替您調交一番。”

不愧是跟在陸老夫人風風雨雨這麼多年的狠角色,三言兩語卻將話說的滴水不漏,更是沒有給陸錦書留下反悔的餘地。

她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蘇嬤嬤將自己最中意的下人帶回了德安院“調交”,卻沒有一個挽留的機會。

陸千歌這時候也不再演戲,更是將之前那副委屈巴巴的神色全然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