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人哪曾見過這樣的架勢,陸千歌怎麼說也是相府的嫡小姐,這一下子突然上手查看凶手的死因,叫他們措手不及得緊。

“陸……陸小姐,您這是?”

仵作來不及擋住陸千歌,隻能眼睜睜看著陸千歌上前掀起了男子的眼皮,又扒開了他的舌頭,更是驚得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客棧本就是為了謀利設在來往者過路最多的地方,要說背景還真的沒有多少背景,隻這一會兒功夫,客棧裏就已經亂作一團,更不用提哪些人在親眼目睹陸千歌對著一具屍體“擺弄”的情形了。

“這姑娘是誰,看年紀打扮也不像是仵作啊,怎麼這麼大膽?”

昨夜裏發生的事情僅有一小部分人知情,這些人隻看到一個黑衣男子倒地身亡,而另一個人則是麵色不變的在一邊檢查男子的情況,叫旁人看的是不敢靠近分毫。

不過片刻功夫,地上的男子已然被陸千歌扒的隻剩下了一件褻,褲,露出勉強算得上精壯的上半身,隻是這身體此刻卻顯得尤為可怖,腰腹間的肌肉就像是癟下去一樣,下三路的地方被黑色的血跡沾滿。

陸千歌拿過仵作遞過來的白布挑開,進來的雲墨並未有開口的機會阻攔,就見她已經將這人扒了個精光。

圍觀的人當中不乏有女眷,其中更多的是還未出閣的黃花閨女,乍一看到男子沒有絲毫遮掩的身子,紛紛是尖叫著捂著眼跑開,隻是除了兩位。

昨夜曾對陸千歌示好的那對師姐妹站在那裏別說是害羞了,就連捂眼躲開的意思都沒有。

“青銘。”

雲墨淡淡指示一句,青銘立即心領神會,上前拿起仵作手中的把白布一把蓋上,遮擋住了旁人探究的視線。

“陸姑娘,我家主子請您過去一趟。”

青銘恭恭敬敬的遞上一條帕子,陸千歌這才想起來自己手上剛摸過那人的屍體,不擦幹淨去見人也不合適,便細細的將手擦了幹淨,這才朝著雲墨走過去。

“王公子。”

她微微頷首示意,之前差一點說漏了嘴,便用王公子來稱呼,現下這麼說也不為過。

“昨晚休息的怎麼樣?”

雲墨原本定在今日啟程,卻被客棧出的事情打亂了行程,府衙的人不調查清楚之前,他這青州是去不了了。

陸千歌擦了擦眼角,恍然驚覺自己早上起床時沒有擦幹淨臉,不免有些尷尬。

雲墨就像沒有發現一般,隨和一笑,又問身邊的青銘拿過濕潤的幹淨帕子遞到她的身邊。

碧娋心裏暗恨自己忘了這一點,連忙拿起帕子做勢要替陸千歌擦拭臉上的灰塵,陸千歌卻是搖了搖頭攔下來,將東西握在手裏自己輕擦兩下,也沒照鏡子,便將東西塞到了碧娋手裏。

“昨夜換房間的事情麻煩你了,今日我們便啟程離開。”

還未等她說完,一邊的仵作和府衙的官差卻發了話。

“陸小姐,事情還未解決,隻怕您幾位暫時不能離開這所客棧。”

要是擱在平常就算借這些官差十個八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出言阻攔著陸丞相的寶貝女兒離開呀,可是現在情況特殊,若是不抓緊調查出在客棧內出的人命究竟是何原因,他們怕是拿項上人頭都交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