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兒子就是吃了你們施的粥才沒了性命,你們還要去官府告我,好呀,真是清涼寺欺負我一個婦道人家沒權沒勢!”

果真是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陸千歌皺了皺秀氣的眉頭,避開了這瘋癲的婦女大力揮舞著的手臂,大步走下了台階,走到那禪空和尚身後,對著那些看熱鬧和擔憂自己身體狀況的鄉親們開口解釋。

“鄉親們,你們不要擔心,大家吃的飯菜和寺裏的僧侶和尚們吃的都是同樣的,如果說你們有問題的話,那他們同樣也躲不過去,可是我們寺廟裏麵沒有一個人吃飯吃出過問題,我看,這位夫人的話倒是有些問題。”

旁人一開始還都站在婦人那一邊,可是在聽了陸千歌這一番話以後也對婦人的話產生了些許疑惑。

這麼一說倒也是,他們吃了這麼長時間的飯,才就連腹瀉漲肚都沒有過,哪裏會出現過人命,這麼大的事,這婦人上來開口就罵是清涼寺害了他兒子的性命,可是也未曾見過她拿出一點確切的證據,難不成是空口汙蔑?

“張家媳婦,這位姑娘說的也是個理兒,你倒是說說你家小子究竟是吃了什麼東西?在哪一天沒得性命,也好叫我們判斷判斷是非呀。”

婦人哪裏說的出這確切的時間,眼睛骨碌轉了一圈打量四周,看見那些人質疑似的眼神心裏頓時慌亂了,幹脆編造了一個日子。

“就是昨天,我兒子昨天吃了寺廟裏施舍的青菜,還有包子,回家就口吐白沫,沒半個時辰就斷了氣!”

“我苦命的兒子呀,要是為娘不帶你來吃這清涼寺惡毒僧人施舍的粥飯,你也不至於丟了性命!”

旁人聽見她這話紛紛皺起眉來,這話倒是將清涼寺說的十惡不赦了,在這樣大災的情況下,寺院裏還願意拿出如此多的糧食救濟百姓,已然是做到了最好,這人卻偏說僧人惡毒,豈不是給他們這群出家人潑上了一盆汙水。

禪空站在一邊臉色鐵青,他良好的修養讓他沒有上前和這人爭執起來,而是聽著這人獨自的辯白,說是辯白,倒不如說是她的空口汙蔑。

陸千歌也是聽僧人說過昨日的施粥情況的,昨日的施粥分明是用的饅頭鹹菜,哪裏來的包子青菜一說?

就連這粥也是對不上的,她走上前去在那少年人的嘔吐物旁邊蹲著辨認了半天,這一幕可是叫旁邊的人急眼了。

按理說在路上看見這麼髒的嘔吐物,旁人都該避著走才是,這位富家小姐怎麼這麼想不開,不避著走也就算了,還走上前去仔細查看?

“你說你兒子是吃了包子,青菜,還有白米粥才命喪於此的?”

婦人哭嚎聲短暫的停了下來,看著陸千歌遲疑的答了一句是。

“張家媳婦對吧,你要是想汙蔑清涼寺,也得有個證據才是,你家孩子吃的分明是糠餅和清水,裏麵還混著不知道是野菜還是野草的東西,我們昨日裏寺廟施粥施的也不是大米粥,而是小米粥和饅頭,裏麵更是沒有青菜了。”

旁人聽見陸千歌說的話紛紛訝異,他們都是每日來這邊領飯的,仔細一想,昨日的確吃的不是包子,而是這位小姐所說的饅頭,可是看著小孩子的嘔吐物裏分明是沒有那幾樣東西的,難不成這女人是來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