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江神醫醫術了得,沒想到也有失手的一天。”
江念白心裏憋屈,聽見她這話,又覺得她故意在諷刺自己,隻是他也不願放過任何一個能夠救得雲墨的機會,隻得由陸千歌在這裏嘲諷自己。
等到陸千歌說個夠以後,便見江念白站在自己身側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自己。
她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衫,又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發簪,雖說是夜半時分,她也將頭上發簪和身上衣物勉強打點了一遍,總歸是不會出了岔子的,江念白盯著自己是在看些什麼?
江念白也看出陸千歌的疑惑來,連忙開口解釋道。
“陸姑娘莫怪,我隻是看陸姑娘此次出門未帶行醫之物,這才覺出訝異,莫非陸小姐有獨到的解毒之法?”
解毒的法子自然是有的,但是也用不到自己那些銀針丹藥,隻需她親自去查看上一番,探清雲墨發病之時的病症究竟為即可。
她進門便瞧見雲墨身上那幾根顯眼的銀針,江念白這才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出門之時忘記取下銀針,忙不迭地正欲上前起身為他取下,誰知道卻被陸千歌搶在身前。
江念白撇撇嘴,還是站直了身子候在一邊,既然了此事交由陸三小姐解決,自己此時再去插手,豈不是拂人麵子?
江念白把這幾根銀針紮在人身上的五處大穴上,也得虧雲墨福大命大沒被他這銀針給要了性命去,陸千歌黑著臉向前將銀針小心翼翼取了下來,雲墨似乎是清醒過來,隻不過眼中還帶著迷茫神色,明顯是受著病痛折磨。
他已然分辨不清麵前這人是誰。
陸千歌這才開口問他是否還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誰知道雲墨卻是一把攥住自己衣袖不願再放手了。
這可是阻攔了她接下來的動作,要給他把脈,一隻手總歸是不成的。
“墨王爺,你可還記得之前的事情,知道我是誰嗎?”
之前的事情是記不得了,但是僅憑麵前女子模糊的樣貌和她身上散發出的熟悉香氣,哪怕不聽此人聲音,雲墨也是能認得出來此人究竟是誰的,他抓住這人一字一頓道。
“千,歌。”
話音剛落,他撲通一聲便倒在了軟榻上,隻是緊緊抓著陸千歌衣袖的手還未鬆開過罷了,最後還是青銘與江念白兩人合力,這才把雲墨的手給掰開,也叫這人躺在床上好生接受診治。
拋去剛才的尷尬事情不談,雲墨這番傷勢卻是不輕,若不是剛才陸千歌及時將這銀針給他取下,怕是此時早已走火入魔,心神俱滅,六親不認了。
江念白隻當她是給雲墨緩解病痛,哪裏能知曉這碧落殤之毒在發作之時最忌諱行針運藥,而他行針在這五處大穴之上更是叫雲墨,疼痛難耐,若不是全靠心誌壓抑,此時早已走火入魔了。
“這事也怪不得你,就連我也是根據此事推測的出這碧落殤發作之時不能施針的道理,若是江神醫愧疚,倒不如替我打盆熱水來。”
這三更半夜的,院子裏自然是沒有了伺候的下人,要讓他們在把昏迷當中的碧雲叫醒過來端盆熱水也是不可能的,唯一能派得上用場的便是江念白了,他想也不想答應了下來,提著木盆去了一邊的夥房準備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