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張家的女兒,進宮為妃本就是父親所求,若是自己能在此幫他在仕途上前進,也算是不辱使命。
她說這話時滿心滿眼想的是為張家著想,更是想著將這是全都引到也沒身上,卻沒有注意到自己此話一出,皇上的眼神也變了,絲毫沒有之前對自己的喜愛態度,倒像是打量一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
“依愛妃之見,這件事究竟該從何查起?”
說上一兩句也就罷了,若是真讓她議論此事,到時候再給她安上個禍亂後宮的名頭,怕是這腦袋也不必再要,張貴妃自是熟知這一點,連忙推辭。
“妾身哪裏懂得這些道理,剛才之言也不過是無心推測罷了,若是有異還請聖上責罰。”
皇上隻是冷哼一聲,倒是沒有和她實實在在計較的意思,張貴妃更是沒有注意到皇上眼中異樣神色,見他的確是有要事處理,便先行告退,出門之時卻遇到了那陸家丞相,不免身子打了個寒顫。
於情於理,就算她身為後宮貴妃,也該對這人福福身子問聲好。
總歸不能將她這些年學的禮數被狗吃了去。
“原來是陸丞相找皇上有事相商,本宮還有事,便先回宮去了。”
陸雲山見她也是要問上一聲貴妃,擱在以往,這張家小女見了他也得問上一聲陸世叔,如今倒是掉了個個兒,要自己問她一聲貴妃了。
張貴妃上了轎,由宮人抬著回了自己宮裏,自然是沒有出門的意思,至於今日得見陸雲山,也叫她思索起來皇上前不久才問起青州之事,自己這才從書房中離去,便在半路上遇見了陸雲山,可見陸雲山早在前不久就被聖上詔進宮中,隻是未曾告訴過自己罷了。
“見過聖上。”
陸雲山自認為禮數周到,在地上長跪不起,直到皇上點頭讓他起身。
“陸愛卿,朕今日叫你前來,實在是有要事相商,愛卿可知青州府尹之事?”
陸雲山能做得這麼多年的丞相,自然是能夠摸的清皇上心中意思,聽他提起青州府尹,便將青州這段時日發生之事摸索了個透。
“皇上所言青州府尹,可是方尚書的胞弟方大人?”
就連皇上都差點忘了這方誌遠的胞兄便是朝中的方尚書,不免怒色更甚。
果然是蛇鼠同窩,這兩人看來也是同流合汙許久了,不然也不能欺上瞞下將此事瞞到如今,若非雲墨將此事傳信回來,怕是他還不知青州匪患與青州災禍並未解決妥當之事。
事情自然是與他人有關的,就算陸雲山知曉,也不能當著聖上的麵說出來,他眼皮子底下的眼珠微微一顫,他當即跪在地上連磕幾個響頭。
“這方家兄弟二人則是可惡,還請聖上重重責罰,隻不過現在並無確切證據,還請聖上派宮中一位殿下前去調查,好叫這幾人坐實了罪名!”
皇上的確是沒有想到那一步,既然陸雲山提起,他便將此事放到麵上,至於究竟派誰去調查此事,他還有待定奪,宮中皇子倒是不少,卻大多難成氣候,唯一能夠看得上眼的那個二兒子卻又縱、情聲色,傷了身子,一番考究,怕是隻有一人暫時符合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