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祖母那邊我去勸勸吧。”
碧娋見她起身，連忙在一邊替她挑起來簾子，等到自家小姐走遠了這才放下。
“還不走？”
陸千歌見她一直沒有跟上來，心下疑惑，開口喚了一聲。
碧娋得令，臉上掛著傻笑跟了上去。
“娘，這件事不能做，方家人觸怒龍顏，沒有滿門抄斬已經是聖上仁慈，您在這時候出麵，害得隻是咱們陸家啊。”
陸老夫人身子一僵，的確，這件事是她疏忽了。
“祖母可在院子裏？”
少女清脆的聲音在園子外響起，老夫人心中的陰鬱之氣轉瞬即逝，笑著朝外麵招手。
“祖母在這邊。”
陸千歌聽見動靜訓了過來，三兩句話就將陸老夫人哄得喜笑顏開。
“你父親要是有你半分，我也不會生氣了。”
陸千歌懵懂地看過去，卻見父親朝自己搖頭示意。
“祖母，是發生了什麼嗎？”
當初在雲騰山發生的事情眾人心知肚明，陸老夫人也沒有瞞著她的打算，三兩句話便將方家父子畏罪自殺的事情說了出來。
“祖母可是後悔沒有替他們說情？”
不用陸老夫人回答，隻看她臉上的神情就能猜出究竟是何用意。
陸千歌本是不想說的，現在祖母這態度，也不得不說了。
“蘇嬤嬤，我和祖母有事情要說，你先帶丫鬟下去吧。”
“是。”
主子的事情他們做下人的也不熬過文，三小姐既然都這樣說了，想來也是重要的事情。
陸雲山並沒有出去的意思，哪怕母親拚命使眼色他也全當沒看見。
“祖母可曾記得我們在清涼寺時方鶴來受傷之事？”
陸老夫人年紀雖大，記性卻不差，那方家公子對自己孫女心懷不軌她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他是不是不規矩了？”
可見陸老夫人對那人的確沒什麼好印象。
陸雲山是不知情的，他隻當母親和自己這女兒在清涼寺歇了一段時間才啟程，至於途中發生的事情，他沒有刻意打聽，陸老夫人更是不願倒苦水。
“多虧了墨王爺，不然就要讓他得逞了。”
陸千歌平淡說道，好似這件事不是發生在她身上一樣。
陸雲山是聽出來了，這方家父子不僅犯下了貪汙的罪名，若不是千歌有陸家千金的名號庇佑，怕是早就被那方家父子得手了。
“方誌遠好大的膽子！”
外麵的丫鬟聽見裏邊的動靜，下意識地就想衝進來，誰知卻被一邊的蘇嬤嬤給按住了胳膊。
“三小姐說過了不能讓人打擾。”
丫鬟咬咬唇，辯解道。
“可是嬤嬤您也聽見了，老爺在裏邊若是出了事情，咱們誰也負擔不起。”
小丫鬟賭氣說道，殊不知她早已被蘇嬤嬤拉進了不可靠近內院的人當中。
“老夫人尚且在裏邊，能出什麼事情？”她冷冷地打量了一圈，發現隻有這個小丫鬟站出來跟自己叫板。
“明天你不用過來了。”
丫鬟眼中閃過一抹慌亂神色，隨即被她掩飾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