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哪有!”

雲姝說這話時候明顯底氣不足,陸千歌看出來這小丫頭心虛,也沒有當場戳破,而是將下人早就準備好的衣裳拿了過來。

雲姝在王府被人伺候慣了,就連穿衣裳這樣的小事都得是丫鬟伺候著,這會兒要讓她親自來做這些瑣碎小事,雲姝不得當場發飆?

“福壽郡主,民女來的時候沒有帶丫鬟,換衣裳的事情還是您自己來吧。”

被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裙放在床邊案幾上,雲姝和它大眼瞪著小眼。

陸千歌早已起來換好了衣裳,梳好了發髻,隻不過發中那隻起著點睛之筆的玉簪此時孤零零地插在房頂瓦片上,倒是顯得發髻上少了些什麼。

“平時都是下人伺候本郡主更衣。”

小姑娘年紀不大,脾性卻不小,陸千歌淡淡看她一眼,將東西拿了起來。

雲姝以為陸千歌是怕了她的身份,正想開口,卻覺出自己手中被塞了一堆衣裳。

“你!”

陸千歌從床榻上起身拍了拍並不存在的灰塵,對著雲姝展顏一笑。

“民女想起剛才墨王爺和十四殿下來過,既然福壽郡主要更衣,民女這就出去。”

雲姝眼睜睜地看著她出了門,氣鼓鼓地將手中跌的整整齊齊的一摞衣裙摔到了床上。

“什麼東西!”

陸千歌腳步輕快地出了房門,怎麼說她也是沒伺候過別人的,要讓她屈尊降貴給這個小丫頭伺候更衣,還不如叫她去治什麼疑難雜症。

“雲姝,父皇已經在膳堂等我們了,你怎麼還沒起身?”

雲錚沒想到一進來能瞧見這一幕,雖說雲姝還未及笄,卻也是個半大姑娘。

“你快把衣服穿上!”

雲姝臉一紅,看著落荒而逃的雲錚,羞惱交加,一會兒功夫竟是自己將宮人準備好的衣裳穿上了。

正苑早膳堂裏,帝後二人坐在上首用著膳,雲澤、雲祁坐在皇後左側,雲墨和陸千歌則是坐在皇帝下方。

雲錚和雲姝姍姍來遲,少不了一頓問責,皇後本就因為昨日的事情心懷芥蒂,如今找著話柄,自然是不願意鬆口了。

“錚兒,我和你父皇已經等了半個時辰了,”皇後慢條斯理地放下碗筷,接過了宮人遞過來的錦帕擦了擦嘴角。

雲錚昂著頭一句話也不願意應答,福壽郡主卻是死死低著頭,生怕這事會波及到她身上。

“錚兒,你母後問你話了。”

皇帝身居帝位多年,如今皇後使的這些小手段早已是後宮眾妃用爛的法子了,他並不放在心上。

雲錚聽到皇帝站在皇後那一邊,心裏一陣沒由來的憋屈。

他今日的確是來得晚了,卻也不該是對著皇後解釋。

“回父皇的話,兒臣今日來晚是因為去接雲姝這丫頭了。”

一直低著頭沒有發話的小丫頭此時也清醒了過來,可憐兮兮地抬起頭來對著皇帝解釋。

“皇伯伯,這件事和雲錚哥哥沒有關係,都怪姝兒……”

雲姝身份特殊,甚至比起宮裏那些公主都要尊貴許多,皇帝從未冥說過這一點,眾人卻是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