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老夫人每到天寒地凍之時,年輕時候落下的病根便會發作,如今整日待在屋子裏,哪怕外出時換上裏三層外三層的棉衣,也是避免不了的。

倒是陸千歌之前拿回來的虎骨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虎骨碾成粉末狀,放在藥湯之中和藥材一同熬煮上幾個時辰,倒是消去了其中的怪味,此時藥效也是最好的。

七色坊的人走得也急,除了店裏的生意以外他們還要趕工製服。

首當其衝排在最首位的便是陸府的生意,這可是大單子,除了是自家主子的生意以外,還有便是主子再三要求一定要將老夫人的衣裳盡快趕製出來,這天寒地凍的,老人家可是受不住的。

陸千歌破天荒的生出一個念頭來,想起半月以前雲墨叫人送來府中的那些蜜餞果脯,還有一些些滋補湯藥,便帶了兩個繡娘去了墨王府。

若是尋常,墨王府也不會讓外人進的,隻不過此時情況特殊,這兩人是跟在陸家小姐背後,他們哪敢再多阻攔。

每月皇室都會有專門的尚衣監的人來王府替他量製新衣,隻不過沒想到這一次比尚衣監來得早的,竟然是七色坊的人。

“咳,正巧七色坊的人來府裏量衣裳,回去路上正好經過王府,我想著順路,就帶她們來給王爺也做上幾身。”

跟在她身後的兩名繡娘指腹處的確是生著厚厚的繭子,一看就是做慣了手工活兒的,至於手指尖更是有好幾處繭子。

兩名繡娘看見雲墨倒是麵不改色,等到量完身型以後,這才掏出早已備好的布料拿出來準備供他挑選。

一邊的雲錚瞧見這兒,也是動了心思,他看著那塊布料可是比尚衣監給他做的要好上許多,他上手一摸,果然如此。

他回京沒有多少時日,等到再從秋獵圍場回了京城,又一直窩在墨王府裏,就連兄弟幾人的酒宴都未曾去過,如今見了這般的衣裳,就連他這個男子都動了心思。

“皇叔,這繡娘都來了,不如也給我做上一身吧,我這衣裳也有些舊了,還是去年父皇讓尚衣監給我做的呢。”

他有些羞赧地扯了扯身上有些發白的棉袍,上麵雖說不至於露出洞來,卻也的確不像是新做的了。

陸千歌聽見這動靜,伸手招來兩個準備離開的繡娘又給雲錚量了一身。

“殿下喜歡什麼樣的顏色,鮮亮一點的還是穩重一點的?”

他正是活潑好動一樣的年紀,哪怕刻意裝著大人模樣,卻還是喜歡鮮亮顏色,他挑了一身寶藍色棉袍,又選了一身黑中帶紅的,兩個繡娘笑著收回了布料,這才跟在外麵侍者的帶領下準備回繡房繼續做事。

陸千歌送她們來,自然也要送她們回去,看著雲墨和雲錚似乎是有話要說,她也起身了,沒等這叔侄二人反應過來便消失在了門外。

雲錚看著自家皇叔愈發難看的臉色,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皇叔,我想起我還有事情,就不先打擾你了。”

他一溜煙跑得比兔子還快,雲墨沒能說出剩下的話,自己的確是因為陸千歌不打一聲招呼就離開這事感到一絲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