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口中的年輕人此時可不是黏糊,而是真的動了怒。

前不久才將聘禮送到陸府,這會兒就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陸千歌怒氣衝衝想著,可是真的到了這人跟前的時候,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怒氣又平靜了下來。

察覺到身後來人,熟悉的氣息讓雲墨紊亂的心緒頓時安穩下來。

“怎麼也不叫人通報一聲?”

轉動了輪椅的方向,他瞧見身後的女子眼眶發紅,也不知是被什麼給氣到了,一時心疼,剛想要將自己手上的暖爐塞到陸千歌手上,誰知道人卻先跑遠了。

管家站在一邊耳觀鼻鼻觀心,直到自家主子應付不來了,這才出麵勸解。

“王爺,陸姑娘許是害羞了,”似乎是擔心自家王爺不相信,他還特意舉了自己當年成親前和老婆子見麵的種種事情。

雲墨勉強信了七八分,當下之急卻不是這事,而是陸千歌的態度。

墨王府送去陸府的那些聘禮鬧的京城人盡皆知,聖旨上的內容倒是遲了一步,並無多少人知道陸千歌被封了安樂公主的封號,其中一部分原因也是陸府那些妾侍看不得別人好,哪怕有了一個能說得出的名號,卻也是一個個的守口如瓶。

陸千歌氣衝衝進了內室,等到臉上的薄怒消下去以後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為了這點小事生氣,甚至還當著自己未來的夫婿麵前甩了冷臉。

這可不是好兆頭,她這邊苦思冥想著如何向雲墨解釋清楚,畢竟他近日來墨王府可不是甩臉色的,而是來和他達成協議的。

早在定下婚約之前,兩人就沒少接觸了去,陸千歌當然明白雲墨露在外麵的性子不過是一個偽裝,隻不過她對於當墨王妃並沒有多少興趣,如果能夠借著墨王妃的名頭給自己日後行事帶來一些方便之處,她還是願意的。

等到想好了說辭,本該出現在這裏的人卻遲遲沒有現身,陸千歌一時猶豫,剛推開窗子又被寒風吹得一陣發顫,這才看見輪椅上的身影。

隻不過,他手上拿的匣子是什麼?

這段時間白蕪在墨王府替雲墨施針,雲墨的身體也是一日比一日的好,就算陸千歌沒有把脈都能看得出來。

隻不過這一點並不足以作為他在大冷天裏賞雪的理由,想到這一點,陸千歌就憋屈得很,她實在想不通麵前這人到店自己的身體當做什麼,一具溫熱的屍體嗎?

從上次在青州查案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這人根本不拿自己的身子當一回事。

她沒心思多想,管家在這空當已經將盒子放到了她麵前的桌上。

管家在一邊連聲催促她趕緊打開看看裏麵的東西,陸千歌將信將疑的打開,還以為裏麵是什麼珍稀的藥材,好拿來配藥,卻沒想到裏麵是一對玉鐲。

這物件兒似乎是有些年頭了,水色溫潤不說,出手便是一片溫潤觸感,看著成色,是南薑國難得一見的暖玉。

“王妃,這是王爺的生母留下來,說是要交給未來的王妃,”管家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已經將麵前這人完全的當做了墨王府未來的女主人。

管家早在聖旨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打聽清楚了未來王妃的品性,也知曉這人比起當年的貴妃娘娘有過之而無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