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邊的孫德安卻是聽得起了一身冷汗,他當然知道那些人是誰,若不是自己給那張家姑娘透了消息,說是陛下會在幾時幾刻去上早朝,這張家姑娘也不會找到皇後娘娘身上去。
他是沒想過的,自己原本給了那張家姑娘製造機會,好讓她去接近陛下,卻沒想過她竟然蠢笨到去調戲娘娘的威儀,這實在怪不得自己,他閉了閉眼,猶豫半晌還是說出了實話。
“此事有老奴的過錯,還請陛下責罰。”
雲墨聞言愈是不解了。
孫德安將事情全都說了出來,至於那幾位姑娘家的身份,不用多說,隻是寥寥數語便讓人明白了她們為何會去找陸千歌麻煩。
“冷雲殿和坤寧宮隔得這麼遠,竟然還能找到坤寧宮去,也是為難她們幾個了,”雲墨看著桌上的折子冷笑道,隻要是熟他這幅神態的人看了就會明白,陛下這是真真切切的動怒了。
孫德安閉緊嘴巴不再開口,那張家姑娘既然用了張家的玉佩逼自己報恩,後續的事情自己也不必再插手,那位張家小姐的所作所為,也該讓她嚐嚐苦果才是。
“張大人素來嚴厲,沒想到教出來的女兒竟然這般蠢笨,”雲墨瞥了眼孫得安,也知道這人心中有愧,便沒讓他去做這事,而是指了另一個小太監去傳口諭。
冷雲宮中,張金玲在從禦花園剛回到這宮殿的時候,便心中惴惴不安起來,可是一聯想起娘親和爹親先前對自己的叮囑,她又壯起了膽子。
若是陛下因為這點小事怪罪到自己身上,那父親也不必在此事上繼續幫他,想起先前父親為了讓自己得到這進宮的機會費盡了口舌,卻沒想過自己竟然一進宮就被安排在如此偏的宮殿裏,根本無人問及。
她攥緊了衣袖,等著父親從宮外給自己傳信好指揮自己的下一步動作,張金玲心裏也明白,若是單純靠她自己,在這深宮裏根本行不了多久便會敗在她人手裏,有了父親和兄長的幫助就不同了。
張尚書的書信尚未來得及傳到這冷雲宮中,張金玲倒是先被雲墨的口諭給驚到了。
“敢問張姑娘可在?”
在外麵傳信的小太監到底是不敢忤逆皇上的意思,以至於在傳訊的時候半個字也不敢透露,和孫德安先前的舉動截然不同。
張金玲不死心,在路上追問個不停,誰知這小太監嘴巴就像鎖上了一般,怎麼撬都撬不開,更不用說從當中問出一個有用的字了。
她惱恨地跺了跺腳,跟在他身後不情不願的朝著禦書房走去,至於冷雲宮中並未被傳到的幾人則是羨慕嫉妒得很,不管怎麼說,張金玲算是有機會見到陛下了,她們卻是連見陛下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事關她們日後的命運,他們幾人自然是不願見到旁人比自己更好,張金玲這一舉動恰恰是引起了她們幾人間的嫌隙。
原先張金玲在這冷雲宮中的時候,也算是個領頭的人,二張金玲背後的張家也算是有頭有臉,比起其餘幾個姑娘的家人來說,更是可望不可及,如今張金玲一走,幾人便將注意力放在了那位方家姑娘身上。
方錦安自然不願意一直屈居人下,再說了,她的父親的職位也不過是比張尚書低上一截,何故被人如此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