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雯似乎沒有想到她的情緒會這麼激動,臉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些,望著眼前的人,她輕聲道:“是個男孩。”
見白菲微微失神,她勸道:“你也別太傷心了,其實男孩女孩都是一樣的,你還年輕,想開一些。”她輕輕抽出她的手,放在白菲的肩膀上輕拍了一下。
白菲激靈靈的點了點頭,又再次握著了劉雯的手:“我知道,我就是想要問問他有什麼明顯的特征沒有,我聽別人說,我的孩子並不是生下來就夭折的,所以想要問清楚當初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
她眼睛直勾勾的望著了劉雯。
劉雯心裏一個“咯噔”,“這不會是來事後找醫院事情的吧?”要真是那樣的話,她作為接生的醫生,肯定也會受牽連的。
下意識的,她便有些抗拒起白菲來。
似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白菲道:“你別擔心,我沒有想要來找事的意思,我純粹就是作為一個母親,想要了解我孩子當時的真實情況而已。你都知道什麼,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好。”她努力保持了正常的平穩語氣,怕嚇著眼前的人,不會告訴她實情了。
那劉雯聽她這麼說,鬆了一口氣,又見她情真意切的模樣,想了想道:“我先把你的病例調出來,咱們也好說。”
“好。”隻要告訴她孩子的消息,劉雯說什麼,她都會答應的。
見她打開了病例,白菲抬眸直盯盯的又望著了劉雯。
劉雯看了一眼電腦上的病例單,道:“你那時候是三十二周兩天的時候早產的,孩子出生之後其實一切指標都挺正常的,但是新生兒出生二十四個小時都是危險期,我們醫護人員必須得重症監護的。”
“但你丈夫,也就是南鈺清,他非說是家中長輩急著見孩子,不顧我們醫護人員的阻攔,在孩子出生一個小時後便抱走了孩子,之後,我們便聽到了孩子早夭的消息,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的。”
見白菲臉色難看,她出聲安慰:“我知道作為一個母親,聽到自己孩子早夭的消息是非常痛心的,但是我說一句公道話,這責任其實並不能算在我們的頭上,若不是你丈夫他不聽勸阻的話,或許那孩子會健康成長的。”
其實,她也對那個生命的逝去感到挺可惜的,可她隻是一個工作人員,那裏能左右了堂堂南家長孫的決定?
白菲隻覺得心裏仿佛有一把刀似的,在鈍鈍的劃拉著她本就傷痛的心,隻把她的心傷的鮮血淋漓的,她艱難的點了點頭:“我都知道。”不怪醫院的人,怪隻能怪南鈺清。
他還真是夠狠的心!才出生一個小時,他便迫不及待的把他扔了嗎?他就那麼想要和穆冬玲在一起?不惜扔了她的孩子討她的歡心?
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禽獸不如的男人?說他不如狗還真是侮辱了狗了!
白菲想起孩子來,眼淚便又盈了眼眶,她抬頭四十五度仰望了一下天空,隨即忍著忍,勉強壓製了情緒問道:“那他當真沒有什麼明顯的胎記或者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