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南老太太點了點頭，撩開被子坐下去，靠在床頭上，她抬頭看了老爺子一眼，良久，問道：“如果白菲真是南康媽媽，你能接受的了嗎？”
南老爺子沒有應聲，隻是擰著一雙眉頭，低垂著腦袋在想著什麼。
見他好一會兒都沒有搭腔，南老太太伸長胳膊，用一根手指戳了戳坐在床沿上的南老爺子的胳膊：“你會接受嗎？”
“我不知道。”南老爺子的聲音悶悶的，帶著絲絲的壓抑與茫然的抬眼望著了正前方。
正前方是床頭櫃，上麵擺放著南老爺子，南老太太的合照，兩人的身後不遠處是一片濃鬱的綠色，樹木蔥蔥的林立在小道的兩邊。
照片中的兩人都還年輕，不到五十歲的模樣。
南老爺子的眸光落在那照片上，微佝僂了一下腰，伸手，緩緩把那照片拿在了手中，摩挲兩下，他遞到了南老太太跟前：“我記得這照片是白振業給照的吧。”
“是啊，那時候白菲還小，就怯怯的跟在白振業的身後。”似是回憶起了那時候的情景，南老太太嘴角掛了一抹笑容，“我記得白菲那時候就和現在的南康差不多一般大吧，正是黏糊的時候，一刻都離不開白振業呢。”
南老爺子提起往事來臉色也緩和了幾分。
許是上了年紀的緣故，兩老除了期盼南赫凡快點組成一個美滿的家庭外，剩下的，便是對那些曾經最美好往事的回憶了。
指尖微微顫抖著摸上那張還不顯露皺紋的臉，南老太太感慨萬千：“感覺這都還沒過去多長時間了，白菲就長成這麼大了，甚至於，她的孩子也該有這麼大了。”
聽著南老太太的話，南老爺子的心頭猛地閃過一道兒光。那光閃的太快，南老爺子一時沒有捕捉到，隻是笑著回了南老太太一句道：“都二十多年了，快三十年的事情了，你還記得那麼清楚呢。”
“誰知道呢？有些事情，年紀越大，印在腦子裏倒是越來越清晰了。”白振業在南家當了一輩子的管家，白菲那孩子也是從那麼小開始，兩老就看著長大的。說起來，比之南鈺清，兩老對她的疼愛也是隻多不少的。
把嵌著兩人照片的相框放下，南老爺子伸手拉起了南老太太的手來。
曾經入手的嫩滑，如今已經滄桑枯槁了不少，可最起碼，兩人是從青蔥年華走到了白頭，這一輩子也不算枉然。
輕拉著南老太太的手拍了拍，南老爺子悠悠道：“看情況吧，如果赫凡真要白菲當南康媽媽的話，咱們估計也擋不住的。”
“人老了，也沒多少可活的了，老伴，睡吧，別想那麼多了。”伸出大掌把南老太太輕拽了下來，南老爺子伸手攬在了她的腰上。
南老太太有些別扭，羞惱的瞪了老爺子一眼：“老頭子，都老夫老妻了，別不正經啊。”
“咱倆今年都超過八十歲了，這樣的日子不定什麼時候就沒有了，不趁著還有時間，我還能多抱你一下，多看你一眼，難不成等著我入了黃土，再去後悔嗎？”南老爺子難得霸道的把人緊緊箍在懷中，一晚上沒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