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南赫凡的腳在他腳麵上碾壓搓了兩下,南鈺清痛的差點直接翻了白眼,氣喘著呼出長長一口氣來,他獰笑不已:“隨便你怎麼樣,反正我也不怕告訴你,我要真有個什麼好歹,南康也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你覺得你心疼兒子,我媽就不心疼兒子麼?告訴你,你再敢對我這麼不客氣,你信不信我媽隻會對你兒子更不客氣!”南家的人不都是最心疼南康麼?他就不相信他們真敢拿南康做賭。
南赫凡聽他提起南康來,原本就陰沉的眸子中瞬間又暗沉了幾度,像是烏雲突然蔓延天空,周圍的空氣都降了溫度。
“你找死!”南赫凡從牙縫中迸出了三個字來。
南鈺清看著他周身縈繞的仿若是修羅場的氣息,心裏一陣膽顫,但想想他的人生,南鈺清又覺得就這麼死了也無所謂。真死了,讓南赫凡心痛也算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脖子微微後仰,南鈺清抬頭看向南赫凡,一副“無所謂”的姿態:“行啊,你要樂意南康替我陪葬的話,我死了就死了,黃泉路上也不至於寂寞麼。”
見南赫凡臉色再度突變,南鈺清笑得猖狂:“哦,不,黃泉路上我也能可勁的欺負他,哈哈,我讓他死了都不得超生。”
那陰森張狂的笑容回蕩在整個房間內,聽著異常的恐怖。
白菲攥著椅子扶手的拳頭關節處都發出了“哢嚓”的聲響。她死死的咬著牙,才忍著了想要把南鈺清直接一鞭子抽死的衝動。“不能上他的當,不能上他的當,若他死了,南康真找不到了。”白菲閉著眼睛,自我調節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恢複了正常。
一張俏臉布滿著冰霜,像是剛從臘月天的冰窖中走出來一般,她起身,腳步重重的走到南赫凡身邊,攔著了他即將揮向南鈺清的拳頭:“赫凡,你冷靜點。”
微涼的手觸碰到他的大掌,那涼意似是從手掌上蔓延,絲絲縷縷的入了心扉,讓他原本狂暴躁怒的心緩緩平靜了下來。
“打他,隻會髒了你的手。”白菲又輕輕開口說了一句。
南赫凡眉頭緊蹙了一下,隨即彎腰抱起她,有些不滿的衝她低吼:“不是說不讓你下地走動的?”
“我怕你手會受傷。”白菲的聲音依舊輕柔,若不是仔細傾聽,根本聽不出她話末尾的輕微顫音。
南鈺清自然也沒有聽出白菲的不對勁來。他雙眸死死的盯著輕聲細語的兩人,看著兩人彼此為對方著想,聽著她怕他受傷,所說出的話,南鈺清隻覺得一股狂暴的嫉妒從內心深處翻湧了出來。
白菲原來也會關心人,原來她也會輕聲細語,而不是永遠的冷若冰霜,而不是見到他就豎起渾身的刺,想要紮人!南鈺清被這個認知深深刺痛了心。
諷刺挖苦的話根本不用組合便從口中說了出來:“還真是郎情妾意的呢,南赫凡,你不是堂堂的南少麼?怎麼,你身邊也會缺女人麼?千挑萬選的揀出這麼一個破爛貨來,你不怕你爸媽直接氣的嗝屁了?”
話落,南鈺清又“嗬嗬”冷笑兩聲:“差點忘記了,死老頭子都已經嗝屁了,你要氣也隻能氣死一個。”他聳了聳肩,“不過反正她也七老八十的,死了正好是吧?說不定兩老還能到黃泉路上替你照顧點南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