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風把你吹我這兒來了?”南赫凡把白菲輕拉出懷中,抬手替她擦了擦眼淚,他才抬眼,掩飾住眸底的洶湧波濤望向了正緩步走來的唐震天。
唐震天並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站定在兩人的不遠處,衝著白菲努了努嘴:“這是怎麼了?看起來哭的挺厲害的?”
白菲已經從兜中掏出了一張麵巾紙,低頭把臉上的淚水擦幹,她勉強扯出一抹笑容來:“讓你見笑了,突然想起我兒子來,心裏一時難以自禁,就忍不住哭了起來。”白菲說這話的時候雙眸定定的望著唐震天。
剛經過淚水洗滌的眸子黝黑發亮,亮的似是要穿透人的皮膚,隻望向人的內心深處似的。
唐震天看著那一雙純淨中帶著倔強,微微含著淚光的眸子,心頭狠狠一悸。怪不得南鈺清會對她那麼念念不忘,這淚光中泛著清冷幽然的眸子,看著便帶了幾分撩撥,讓人忍不住想要拉她入懷,好好疼愛一番。
但白菲畢竟是南赫凡認定的人,他也不可能真的當麵做出一些失態的舉動來,雙眸直視著她一會兒,唐震天臉色也戚戚然起來,點點頭,他道:“南康的事兒確實是挺讓人悲傷的。”
看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自然而然的,南赫凡微挑了下眉梢,心裏微微犯疑:難不成,唐震天真的不知道唐柔和南康在哪兒?還是他的偽裝太好了?若真是藏的太深,讓人從麵上看不出分毫的話,那唐震天這人可就真的太危險了。
南赫凡大掌攬在白菲腰間的手微緊了一下,但臉上他卻依舊無波無瀾的,看起來非常平靜:“這麼說來,您縱橫四方的唐少現在依舊沒有南康的任何線索?”他的語氣低沉暗啞,隱隱的帶著一絲兒咄咄逼人的意味。
唐震天眼睛眯了眯,隨即輕笑一聲上前:“南少可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
突然而然,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旁人或許不明其意思,南赫凡卻突然笑了起來,攬著白菲朝著唐震天走了幾步,他抬手,在唐震天的肩膀頭上重重拍了一下:“那唐少覺得,我南某現如今改不改請你幫忙?”
南赫凡果然對他已經有了疑心!
唐震天瞳孔微不可見的縮了一下,偏頭,他伸手搭上南赫凡放在他肩膀上的掌,微勾著唇角對上南赫凡的冷然視線,他輕笑著道:“我今天過來就是為賠禮道歉來的,夫人的事兒,萬分抱歉。”
知道南赫凡的心結是在那兒,唐震天直接一句話挑了出來。
夕陽西斜,橘紅色的光芒透過料峭的樹梢枝丫落下斑駁陸離的光影,隨著風的搖擺,不斷晃動,隻看的人的眼睛都有些發暈。
白菲原本是低垂著眸子望著地麵的,聽到唐震天的話,猛地抬頭望向了他。
此刻,白菲已經恢複了正常,清冷冷的臉上沒有一絲兒哭泣過的痕跡,她的眼睛,在看向唐震天的時候也帶了一層淡淡的疏離微笑:“您堂堂的暗影梟雄和我說賠禮道歉,倒真是讓我有些受寵若驚的。”
語氣不鹹不淡的,但唐震天卻從中聽出了一絲兒嘲諷來。“嗬嗬”的幹笑兩聲,他伸出手指指了周圍的樹影晃動:“確定要在這裏說麼?我聽說夫人身子畏寒,這現如今天色已晚,涼意可已經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