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丫頭是在針對他，沈默也知道。
吃過飯，不等顏春麗開口顏菲便率先回到了自己房間，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顏春麗叫她去墓園才出來。
今天便是外婆的生日，顏菲故意穿了黑色的衣服出來，這個顏色更是顯得她身材削瘦。
沈默目光掃過她一眼，眉頭也緊跟著皺了幾分。
她好像比之前瘦了不少。
去年也就是這個時候她度過了人生中最困難的時候，再次站定到墓碑前，顏菲把茶具和鮮花同時擺到墓碑前。
“媽媽，天氣涼，你先回去吧，等會兒我還要去找姚瑤一趟。”
從墓碑裏出來的時候顏菲忽然對顏春麗說了這麼一句話，現在天氣尚早，他們定的有事明天離開，顏春麗想了想也就答應了，隻是囑咐她早一點兒回家。
她從小在這裏長大，小城的民風也要比帝都古樸，顏菲在這裏玩耍她也沒什麼好擔憂的。
可顏春麗沒想到的是，她前腳剛榻上回家的車，顏菲便又衝回墓碑前。
剛才因為有人在她不好意思，現在則是大把大把的眼淚全都流了下來。
之前與外婆幸福的時光，還有去年這時候她的痛苦全都湧上心裏來，眼淚越往下流她也就越覺得難過。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她對周圍事情也缺少認知，直到身後傳來一道冷冰餅的聲音她這才臉色一緊，身體往後一靠。
“沈默，你這是想嚇死我嗎！”
她現在明明煙圈還是紅紅的，可罵人的聲音絲毫不減之前。
明明沈默剛才還被她的痛苦所感染到，現在見她這個狼狽樣子竟是噗嗤一聲笑出來。
而他的笑聲更是惹怒了顏菲。
她臉色一僵，目光掃視周圍一圈，想找東西泄火卻都連個道具都找不到，隻能冷聲哼一句，轉身就要走。
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被他看到，還真的是尷尬死了。
顏菲這麼想著就快步往前衝，而沈默也步攔她，任由她去了。
顏菲一開始還氣呼呼的，走出十幾米之後卻又轉念一想這事情不對，這明明是她外婆的墓前，要走也應該是沈默走才對，憑什麼她要被氣走？
這樣想著，她又折回來，雙手掐腰，仰著頭往回走。
然而，看到沈默的動作之後她卻又瞬間停住，雙手垂下來，站在原地。
隻見沈默正在給外婆燒著紙錢。
這事情雖然算不得什麼，可他連外婆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憑什麼……
待沈默完成這一切起身的時候剛好看到顏菲滿臉訝異的模樣，這才輕聲一笑說道：“每一個生命都是值得敬畏的。”
顏菲聞言隻是在心裏嗯了一聲，身上卻依舊沒什麼動作。
敬畏生命嗎，那白晴柔說他的那些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但是我作為軍人，有些時候情不得已，而且要時時刻刻以國家利益為重，你知道嗎？”
不等顏菲想要好要在怎麼開口，沈默忽然轉頭看過來，一本正經的說道。
如此一來，顏菲還想說什麼話便全都硬生生的被憋了回去，身體待在原地。
是啊，她隻是因為覺得沈默殺過人就覺得他可怕，可她怎麼沒能聯係起他軍人的身份呢？
“白晴柔的話你信了？”
見眼前的女孩依舊是沒有開口的意思，這次沈默直接提她把話說了出來，而所得的道德答案是她點頭。
她覺得，白晴柔那時候沒有要撒謊的必要。
“嗯。”
而對此，沈默也是應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