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衡著急的正要打電話找人,突然,聽到一個溫和寧靜的聲音淡淡響起,抬眸去看,簡安淺笑妍妍。
“不用了,我很喜歡。”
嶽成司愣了,他目不轉睛的盯著簡安,簡安一隻手抓著嶽成司的手,低頭,聲音中帶了絲自嘲。
“雖然很喜歡,但是恐怕以後是用不著了,麻煩你費了這麼大的心思。”
嶽成司抓住簡安的小手,急忙問:“為什麼用不著了?用得著啊,隻要你想用,什麼時候都能用。”
簡安抿了抿唇,抬頭,笑了起來。
“嶽成司,你是不是忘了,我的手已經不能畫畫了?”
嶽成司臉色微變,這件事他當然沒有忘,但是,這天下,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隻要找個好醫生,自然能治好。
對於這件事,嶽成司很樂觀。
“安安,你的手不用擔心,有我在,肯定能把你的手治好。”
簡安搖了搖頭。
“沒用的,這麼多年了,時間拖了這麼久,如果能好,早應該好了。”
“那是他們技術不行!”
嶽成司吼道。
他不信,有他在,她的傷會不能治好。
嶽成司將簡安的手攤開,就著明亮的燈光,看到掌心淺淡粉嫩的痕跡,這麼多年,痕跡依然還有,可想而知,當初到底傷了多深。
嶽成司抿著唇,捏著簡安的掌心,問道:“到底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不是說了麼?不小心弄的。”
嶽成司冷冷的盯著她,“你老實說,不許說謊。”
簡安小聲喃喃:“本來就是不小心弄的嘛。”
“我說了——不許說謊。”嶽成司的語氣越來越嚴厲。
頓了頓,嶽成司又道:“你以為你那些鬼話,我信了嗎?”
簡安睜大眼睛,不明所以:“難道你不信嗎?”
看著簡安一本正經的樣子,嶽成司忍不住又笑了。
“安安,我覺得我的智商,一直以來都被你低估了。”
簡安心中腹誹,才沒有低估,本來就一直覺得你很難糊弄。
可是這次,簡安自己覺得,她沒有說謊,本來就是不小心弄的,她也沒說錯。
嶽成司目光突然變得無比嚴肅,他目不轉睛的望進簡安的眼眸中,讓簡安覺得好像被扒光了,無處可逃。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詳情。”
簡安歎了口氣,這都被他發現了。
至於詳情,簡安覺得,現在確實沒有提起來的必要。
畢竟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了,而且是她自己命不好,不怪別人。
不過既然嶽成司非要知道,那她隻好把對馮魏寒說過的話,又原封不動的對嶽成司說了一遍。
嶽成司聽完,整個人的臉色都不大對勁兒。
渾身充滿了低氣壓,寒意淩冽,似乎隻要靠近他,就能在瞬間被凍結成冰。
冰冷的氣息,讓簡安不寒而栗。
嘴唇抿的死緊,眼眸出現狠戾殺伐之氣,簡安已經很久沒見嶽成司出現這種眼神了。
過了許久,吳衡不敢動,簡安也沒說話。
兩人都知道,現在的嶽成司正處於情緒低壓的邊緣,不適宜打擾。
簡安總覺得,這樣下去,似乎不大好。
她伸出手來,輕輕拽了拽嶽成司的衣袖。
嶽成司扭過頭來,眸中狠戾的表情來不及收回,將簡安嚇了一跳。
雖然明知道,現在的嶽成司,已經不會對她做出什麼了,但是還是下意識的,覺得這個眼神,十分恐懼。
嶽成司也猛然意識到自己的表情不大對勁兒,整個表情鬆軟下來。
“嶽成司?”簡安問,表情擔憂。
嶽成司笑了笑,下意識的揉捏著簡安的小手。
“你的意思是,是那些追債的人,把你的手弄成這樣的?”
簡安點頭。
“那些人呢?”嶽成司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陰狠了幾分。
“據說好像因為傷了人,被關進去了吧。”
聽到那些人被關進去,嶽成司的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點。
簡安笑了,輕鬆的笑打破了剛才緊張的氣氛。
“做錯事的人也得到了應得的下場,可以不用計較了。”
嶽成司眸光幽幽,卻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簡安也不想一直沒話找話,於是也沉默了,吳衡更是沒什麼機會插話,一時間,場景竟然有些尷尬。
過了許久,嶽成司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他拉著簡安的手,低頭盯著簡安的傷口,皺眉。
“我會幫你把手治好的。”
眸底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簡安盯著嶽成司的完美的臉頰,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整棟房子都是送給我的了?”簡安邊隨著嶽成司下樓,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