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再給助理使眼色。
門突然被打開,夏凝走了進來。
李微談瞪大眼睛,聽到門響的那一刻,簡直嚇了一跳,尤其是看到夏凝邁著長腿走進來,李微談都不知道整個人該往哪兒放了。
這場景……更尷尬了……
不過李微談也算是見過大世麵的,很快他就調整好了情緒,幹咳一聲,坐的端端正正的,臉上的其他情緒也都瞬間收斂,恢複了正常。
他裝模作樣的在整理辦公桌上的東西。
夏凝大步走了過去,俯身,低頭,言笑晏晏的看著他。
“這不是在呢嗎?”
李微談過了一會兒,暗地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這才抬起頭來,微微一笑。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夏凝卻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又問了他一個問題。
“你是在躲我嗎?”
“開玩笑。”李微談發出一聲幹扁的嗤笑,眼神躲閃著,“我為什麼要躲你。”
“我哪兒知道,因為你暗戀我?”
“咳咳咳咳——”李微談捂著嘴巴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幾乎要把肺給咳出來。
夏凝裝模作樣的伸出手來,拍了拍李微談的背,笑著說:“別激動別激動,我跟你開個玩笑,我這個人就喜歡開玩笑。”
李微談好不容易咳完,他抬起頭來,臉上難得的泛起了一抹紅暈。
“不好玩兒。”
夏凝看他如此嚴肅莊重的評論她剛才似真似假的話,暗暗的笑了起來。
“我來找你確實是有事的。”
夏凝準備回歸正題。
“嗯,什麼事?”
“過幾天我有一場秀要走,我希望你也到場,這是時間和地點。”
說著,夏凝把手裏的東西遞給了李微談。
李微談看了一眼,說:“好,我會去的。”
夏凝眯著眼睛,微微一笑,“那好哦,我等著你哦。”
聲音甜膩膩的,還有臉上的笑容,像是融化的糖,搭配起她的身高來,竟然絲毫不覺得違和。
李微談偏過頭去,有些不敢直視夏凝的目光。
她的目光裏,說難聽點兒,仿佛淬著濃烈的毒,充滿了迷惑性,外表上絕對不容易讓人看出來,所以人就更容易受到迷惑。
夏凝走後,李微談抬起手來,看著卡片上清楚的寫著的時間和地點,唇角彎起,輕輕笑了起來。
而此時,遠在國外的簡安,說好也好,說不好,也沒有特別不好。
就是……
簡安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嶽成司找了能排的上名字的手外科專家,一個個排著隊的給簡安治療。
但是所有人都是歎了口氣,搖頭說:“時間太久了,不容易治好。”
語氣都是如出一轍的相似。
在簡安自己也數不清的,不知道是第幾個醫生離開後,嶽成司突然仿佛崩潰一樣的,突然就發了一場大火。
他送完醫生,整個人的麵部表情看起來還是挺正常的,沒有絲毫要動怒的意思。
但是醫生一送走,他就在美國的私人宅邸外的大花園裏,發了瘋。
他憤怒的踢壞了所有的花盆,如果他力氣夠大的話,甚至還要把花園裏的長椅踹翻。
當然,這些都是簡安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發生的。
他發完怒後,癱坐在了長椅上,埋著頭,手抓著自己的頭發,陷入了一種深深的絕望。
他還從來沒有如此的絕望過。
很快,他便明白了,有些東西,不是錢可以買來的。
比如說,健康。
坐在長椅上,孤獨的沉默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敏銳的耳朵就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細微的腳步聲,當他抬起頭的時候,臉上的失望、沮喪、愧疚等等複雜的情緒還來不及收回,簡安就已經站在了他的麵前。
簡安眉頭輕輕蹙起,好像看出了什麼不對勁兒,有些擔憂的望著他。
“你怎麼了?”
嶽成司的嘴角微微一動,想說什麼,但是終究沒有說出口,隻是眼睛有些刺的生疼。
不知道是不是被刺眼的陽光照射著,所以難受。
他伸出手,輕輕的摩挲著簡安的小手,將她輕而易舉的就拉了過來。
“安安,手治不好了,怎麼辦?”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喉嚨裏仿若梗著什麼似的,想咽都咽不下去。
簡安笑了笑,沒有絲毫的在意。
“哦,你說這個啊,我沒有特別在意,隻是不能畫畫了而已,又不是殘廢了。”
頓了頓,簡安知道他是為了什麼難過,於是伸出手來,溫柔的撫摸了一下他的頭,給他一點兒安慰。
這個時候,也唯有她能安慰得了他。
“沒太大關係的,真的。”
簡安用溫柔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