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安咬了咬牙,還沒休整好,就又下了樓,又努力的爬了上來。
“是這個嗎?”
嶽成司眼角掃過,點了點頭。
簡安咽了口幹唾沫,轉身又坐回了沙發上。
還沒坐夠五分鍾,嶽成司又道:“三十四樓的會議室裏,我把一個杯子落在那兒了,你幫我去拿一下。”
簡安皺眉說:“能明天電梯好了再去嗎?”
嶽成司皺了皺眉,看向她,用很堅決的語氣道:“不行,我現在就要用它喝水。”
“可是這裏有一次性杯子,你可以……”
“我隻用我的杯子喝水。”
“好吧。”
無奈之下,簡安隻好又跑了下去。
之後,嶽成司又用各種各樣千奇百怪的理由,讓簡安來來回回跑了無數趟,直到簡安連站都站不穩了,整個人癱倒在了沙發上。
就在嶽成司又要開口讓她去拿東西的時候,簡安擺了擺手,說:“我不行了,你要什麼東西明天吧,我真的跑不動了。”
嶽成司不在意的微微一笑,修長的手指輕輕叩了叩桌麵。
“那好啊,你不去拿,我自己去拿。”
簡安立馬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她瞪大眼睛,說:“我,我現在就去拿。”
最後拿上東西遞給嶽成司的時候,簡安還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嶽成司抬頭看去,在夜晚明亮的燈光照耀下,簡安的臉頰浮起了緋色的紅暈,鼻尖和額頭上冒著細密的汗珠,她一邊不停的擦還一邊有汗珠從臉上冒出來,兩側的頭發濕化成了一縷縷的貼在了臉頰兩側,尤其是她今晚穿了一件薄紗似的白色襯衫,被汗漬一浸潤,便緊緊的貼到了身上,一塊白一塊暗的。
小臉紅潤潤的,好像剛摘下的水蜜桃一樣吹彈可破,瑩潤透亮,即便是簡安在如此狼狽的狀況下,他卻還是覺得心神一陣的搖晃,覺得這世上,恐怕再也沒有哪一張臉,能如此的牽動人的心神了。
簡安一邊喘著氣一邊問:“沒、沒有其他事了吧。”
唇角一勾,嶽成司說:“沒了。”
這兩個字,仿佛一道特赦令,讓簡安如釋重負,她走到沙發上,整個人麵朝沙發,躺在了上麵,猶如一灘爛泥。
現在,她的腿腳完全不聽使喚了,整個人仿佛進行了一場馬拉鬆賽跑,整個人都是酸軟無力的。
嶽成司自從接了簡安拿的東西,眼睛便追逐著她,一刻不停的放在了她的身上,隻是簡安趴在沙發上,沒有察覺罷了。
簡安現在這樣的狼狽,反而讓嶽成司心情大好,連帶著看簡安也不像是之前那樣的憎惡和充滿恨意了。
趴著趴著,簡安不知怎麼就睡著了。
嶽成司辦完了公,抬起頭來,看向那邊沙發上趴著的簡安,看她從剛才開始就一動不動的,難道是睡著了?
嶽成司朝簡安走了過去,慢慢的蹲在了她麵前,看著她半張臉埋在沙發裏,半張臉朝外露了出來,真的是睡著了。
安靜的看著她睡著時的麵容,嶽成司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一縷溫和的笑意,甚至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
如果她一直能像現在這樣安靜就好了。
如果她能一直這樣,不動聲色、安安靜靜的呆在他身邊,就好了。
手緩緩伸出,情不自禁的靠近她,想要撫摸一下這張已經三年不曾摸過的臉,然而手剛伸出來,簡安睫毛一動,猛地睜開了眼睛。
嶽成司將手猛地抽了回來。
簡安有些茫然的看著他。
“你做完了?”
背到身後的手,緊握成拳。
簡安緩緩坐了起來,嶽成司也跟著站了起來,他的眼睛重新恢複了冷漠。
“誰讓你睡著的?”
簡安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我太累了。”
“看來你這三年過的不錯,不過就是爬了爬樓梯就累成了這樣,疏於鍛煉了吧?”
剛說完這話,嶽成司發覺自己口氣裏的諷刺意味兒很濃,把剛才突然有些溫情的氣氛破壞的渣都不剩了,喉嚨輕輕動了動,將下麵的話硬是咽了回去。
他背過身,高大的背影背對著簡安,對她說:“趕緊起來回去吧。”
簡安站了起來,隨著嶽成司走出了辦公室。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機,原來現在已經十一點了,怪不得她會這麼困。
嶽成司一路帶著她到了電梯口,簡安看著緩緩打開的電梯,做了個幹咽的動作。
“電梯不是不能用嗎?”
“現在又能用了。”
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