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將手中的令牌推了過去,“這是我來的時候你嫂子讓我帶給你的。”沈長勳一直跟著師傅雲遊在外,實際上並不曾見過劉紫諾。
隻是知道自己一向老成持重的兄長為了一個女子而四處奔波受盡苦楚。他笑了笑:“大哥真是苦盡甘來了。”
沈長勳將令牌接了過來,卻發現牌子上麵精雕細刻著一個祥雲的紋飾,下麵用草書寫著卿雲閣三個字。
“這是?”
沈長勳也算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嫂子跟卿雲閣的關係,但是這樣的令牌在他看來就宛如千斤重一樣,讓他不敢伸手去接。
而長安看出來了他的猶豫和擔心,反倒是有些火氣皺了皺眉頭,卻一想自己離開的時候妻子還跟自己叮囑弟弟還小,什麼事情不懂都要仔細的教著更好,因而又緩和的臉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
沈長勳有些茫然,不知道兄長為什麼忽然提起來這個,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
沈長安微微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小,經曆的事情少所以才會如此吧。
他喝了杯中的水,將心裏麵一直盤算的話娓娓道來:“我來的時候陳光毅的人還一直在找你,而且他們也派人密切關注著父親的動向。還好你算是機靈知道來蒼耳山這裏,知道來了山地多的地方他們就難尋蹤跡。”
沈長勳聽到兄長誇獎自己的決定,心裏麵微微有些欣喜了起來,但是一看兄長嚴肅的麵孔卻又不敢造次。
“但是你想過沒,母親如今重傷正是需要好好修養的時候,蒼耳山這個地方本來就偏僻非常,再加上時候濕冷根本就不適合她養傷。你這樣帶著母親奔波,是為人子的孝道嗎?”
提起來母親重傷,沈長勳的眼睛微微的紅了起來。
“是我的錯。”
“現在是我跟你論對錯嗎,我讓你拿著令牌,是讓你一個人走。我們兵分兩路,你去南疆,我帶著母親回姑蘇。等到事情都平息下來了,你再回來。卿雲閣在南疆也算是有點實力,你去了可以直接帶著令牌表明身份。”
沈長安之所以讓幼弟沈長勳去南疆,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中原這些年來換了這麼多皇帝,甚至就連朝代都有過幾番更迭但是唯獨南疆一直都是被苗人自己統治著。
每一任的皇帝派去的使者也鮮少有人能夠真正的一窺南疆真容。因為南疆與中原之間有一道天然形成的天塹。中原幾代皇帝都想要打下來南疆,但是最終都兵敗於此耗費了大量的國家錢財與人力物力。
這道屏障庇佑了南疆多年。那是一片十分寬廣幽閉的山穀,山穀之中有著濃重詭異的瘴氣。有一個從南疆回來的瞎子說,是因為那個山穀裏麵被放養了幾乎上萬種的毒蟲和蛇蠍一類的毒物。
而這個瞎子的眼睛就是被毒瞎了的。即便如此他也算是幸運的了。更多的人是闖入了山穀之後,被那些毒蛇或者蠍子一類的咬死之後經過濕熱的腐爛最後被毒蟲們分食幹淨分毫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