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想主動獻出這玩意,來換取展家父女的平安。
在沈嶽看來,所有為了寶物就不顧自己安危的人,都是傻瓜。
再多的好東西,也是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何必為了這些,就放棄來世上走一遭的真正含義呢?
可結果聞燕舞卻坦言告訴他,就算拿到桃花玉墜後,也不會放過展小白,還要讓她去當聖女。
當特麼個比。
聞燕舞的自大,徹底激怒了原本不想管閑事的沈嶽,說出了那番話。
他很清楚,那番話說出來後,就代表著他會成為某夫人的敵人,以後再也別想過安穩日子了。
但這又怎麼樣?
他不說那些話,交出玉墜,不管展小白的死活,他就沒事了嗎?
不可能。
聞燕舞早晚都會發現,他竟然沒有種蠱毒。
也許,夫人對他竟然能自行化解情人蠱的興趣,比讓展小白去當聖女更大。
既然這樣,那沈嶽還有必要和聞燕舞客氣,再獻出桃花玉墜嗎?
肯定不會。
“那是我媽的。”
一個聲音,忽然從背後傳來。
盯著玉墜仔細研究的沈嶽,卻是眉梢都沒動一下,更沒回頭,隻是淡淡地說:“我知道。”
“你得還給我!”
一隻小手,飛快的過來抓桃花玉墜。
沈嶽卻用更快的速度攥拳,接著放在了領口內。
“還給我!”
展小白不依不饒,索性趴在他背上,左臂勒住他脖子,右手伸進領口內去搶。
沈嶽掙紮著,扯開嗓子嚎叫:“來人啊,救命啊,有人搶劫啦!”
嚇了展小白一跳,連忙鬆開他回頭看去。
她是真怕父親聽到這廝嚎叫——別忘了,她那會兒剛答應老展,說要好好對待沈嶽,要利用優勢,不擇手段,不惜代價也要抓牢他的。
半小時前剛答應老展,現在又要搶過玉墜,這不擺明了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嗎?
老展會失望,會傷心的。
幸好,別墅那邊沒什麼人過來。
展小白鬆了口氣,再回頭看去,沈嶽卻已經逃到了泳池那邊,滿臉警惕神色的看著她,做出她敢追過去,他就會圍著泳池轉圈的準備。
展小白氣極反笑:“哼哼,臭流氓,我再說最後一次,那是我媽留給我的!”
沈嶽立即反駁:“胡說。咱爸可是親口說,這東西是咱媽去世之前,留給你老公的。”
“誰和你咱爸咱媽的啊?”
展小白氣急,用力跺腳,遙指著他:“你算個什麼——”
即將說出“東西”這兩個字時,生氣的展小白猛地意識到了什麼。
為了讓這廝乖乖回到她身邊賣命,她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更“恬不知恥”的替人家那個啥,才利用他男人的責任心,讓他乖乖的俯首帖耳,帶回家給老爸過生日的。
如果她現在為拿回桃花玉墜,就辱罵他算什麼東西,沈嶽肯定會有所懷疑,那樣她所有的努力,都會付諸東流的。
幸好她夠聰明,及時硬生生把那兩個字咽下去,換成:“你算個什麼男人啊?還沒和我正式結婚,就和我搶東西。真是氣死我了。你過來,讓我咬死你。”
“哈,哈哈,我會讓你咬死我的。到時候,你不咬都不行啊。”
沈嶽哈哈大笑,接連兩個“咬”說的尤為重。
長相純潔實則內心很陰暗——的展小白,立即明白怎麼回事了,羞怒不已,抬腳除下小高跟,狠狠砸了過去。
這對沈嶽來說,實在不算事,抬手接住小皮鞋,在眼前晃了下,就翻著白眼萎頓在池邊:“真臭。”
“你才臭,你從裏到外都是臭的。”
展小白叫著,索性踢掉另外一隻鞋子,赤著雪足跑了過去。
從後窗看著兩個圍著泳池轉圈的年輕人,老展嘴角悄悄浮上一抹笑意,喃喃地說:“也許,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兒女自有兒孫福。
老展忽然想到了這句老話,就像一陣風吹來,把他心中所有陰雲都吹散了。
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會為女兒擔心。
他已經盡力。
能做的,都已經做了,至於展小白最終會怎麼樣,那就看她的造化了。
哦,還有最後一件事,老展要去做。
他轉著輪椅,慢慢走到了廚房門口,抬腳輕輕推開了房門。
廚房內,聞燕舞剛好把最後一個菜炒完,正拿毛巾額頭,看到他出現在門口後,像往常那樣柔柔的笑了下,張嘴剛要說什麼,就聽他輕聲問道:“停電時,你被沈嶽幹的很舒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