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嶽從來都不屑扯著虎皮當大旗騙人,可背景來曆天大的葉修羅,卻非得逼著他這樣做。
那他隻好也亮出自己的本錢了。
沈嶽的本錢,就是揪起褲腿後,讓任警官近距離看到的那把殘魄黑刺。
黑刺的把柄,在燈光下泛著黑森森的光澤,用石蠟法刻在上麵的“殘魄”兩個小篆,以及那個“一”字,都有些模糊,卻又偏偏能讓人一眼看清。
果然是殘魄黑刺!
任明明雙眼瞳孔驟然猛縮,聽到心聲在尖叫:“他、他竟然是一月奸商向南天的弟子。怪不得那樣厲害,連我都不是對手——可、可向院長怎麼會找個臭流氓,來傳授衣缽呢?”
早在警官學校時,教官們就曾經對學員們多次提到龍騰十二月,提到過這十二把讓各國猛人膽戰心驚的黑刺,還請當前正擔任最高警衛局大局長的荊紅命,去學校給大家講過幾次課。
所以,仔細觀摩過殘魄黑刺照片無數遍的任明明,敢用小腦袋來保證,沈嶽所攜帶的黑刺就是真品。
亮了下本錢後,沈嶽放下腳,起身時輕聲說:“任隊,我相信你應該很清楚某些保密條例。但我不會管你是否把我說的,你看到的,都告訴這位葉女士。我隻希望,她如果夠聰明,以後就不會來煩我。”
沈嶽說完,也不等任明明有什麼反應,轉身走向了彭曉航那邊,麵帶笑容。
他不想讓嫂子為他擔心。
甚至,他都後悔剛才看出任明明心中是怎麼想的後,故意裝出怕怕的樣子來逗她了。
他倒是玩的很開心,可嫂子和大丫鬟害怕啊。
“嫂子,你那些老同學呢?”
沈嶽這才發現,二樓除了他們幾個之外,其他人都不在了。
彭曉航嘴巴動了動,沒說話。
沈嶽知道她嚇著了,心中更後悔,訕笑了聲,又對陳琳說:“陳經理,幫我去招待下嫂子的客人。”
“好的。”
陳琳知道沈嶽這是有話和彭曉航單獨聊,馬上答應了聲,轉身快步走下了樓梯。
彭曉航這才清醒過來,嘴唇不住的哆嗦著,伸手抓住沈嶽的衣袖,拽著他走向任明明那邊。
沈嶽知道她想做什麼,剛要掙紮,又放棄了。
現在彭曉航已經認出任隊是誰了,很想給人家個大大的諂媚笑容,可笑的卻比哭還要難看,嗓音更沙啞:“任、任隊。您、您大人大量,請原諒這個不懂事的。我讓他給您賠禮。我、我們給這位女士醫藥費。我有錢,有錢——不夠,我家裏還有。”
彭曉航說著,手忙腳亂的打開小包,去找工資卡。
急切之間,她找不到,索性把包裏的東西都倒在了桌子上,總算找到那張卡了。
看著彭曉航把包括幾張藥店優惠卡在內的所有卡,都放在任明明麵前,不住的說家裏還有多少存款時,沈嶽忽然很想哭——
任明明卻是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該說什麼,隻能看沈嶽。
沈嶽已經低下了頭,快步走到窗前,推開了窗戶。
帶有些許暑氣的清新空氣,立即撲在了他的臉上,感覺好了許多。
窗外的公路上,依舊是車來車往,人行道上行人如織,很多穿著靚麗的小情侶,相互挽著胳膊正走進卿本佳人。
酒吧一樓大廳內,優雅的鋼琴曲聲不曾斷過。
這是熏熏特意囑咐的,希望能用琴聲,掩蓋住二樓傳來的某些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