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燒烤店老板提醒他注意身、體,沈嶽都不知道,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喝下了三瓶高度烈酒。
沈嶽酒量還可以,卻從沒喝過這麼多後,還能保持意識清醒,這讓他懷疑喝了假酒——
謝絕了老板開車相送的好意,襯衣領口敞開著,沈嶽迎著淩晨的風霜,腳步踉蹌的回到了春天花園。
其實他完全可以給陳琳打個電話,或者直接去卿本佳人。
他沒那樣做,愁思圍繞下,他隻想一個人靜靜。
迎風一吹,酒勁上頭,讓沈嶽忘記他家,已經被展小白等人給“占領”了。
卻沒徹底麻醉他的警覺神經。
一路上,他總是感覺背後有雙眼睛,在不遠處冷冷的盯著他。
沈嶽幾次猛回頭,都隻看到了向天邊蜿蜒而去的街燈,遙遠天際處最亮的那兩顆星。
他相信,他被人盯梢的感覺,決沒有出錯。
憑借他的本事,竟然沒有發現盯梢者,這要是放在平時,沈嶽肯定會心中吃驚,說什麼也得使出渾身解數,找出那個人。
但現在他沒這樣做,而是第四次回頭也沒看到那個人後,隻是傻笑了下,不再理睬,加快了腳步。
盯梢他的那雙眼睛雖然冷,卻沒有敵意。
他好像打醉拳那樣走進春天花園小區後,背後那雙眼睛消失了。
沈嶽更不在意,張嘴打了個酒嗝後,又扯開兩個襯衣扣子,迎著五點半的晨曦,深吸幾口新鮮空氣,酒意全部上頭,意識開始模糊,邁步走上台階時,竟然摔了一跤,把胳膊肘磕破了。
酒精麻痹了他的痛覺神經,毫不在意鮮血向外淌,在台階上趴了會,又爬起來,走進了樓洞。
回家,對於人們來說,已經成為了本能。
沈嶽走出十層電梯時,完全是閉著眼的,扶著牆,踉踉蹌蹌走到門前,從腳墊布下拿出了鑰匙。
昨晚在會展中心為星沈集團、香君娛樂兩個公司維護現場治安,是任明明接管盛世安保後第一次出任務,結果——隻能用“完美”來形容。
不但讓老曹等人,拿到了此前想都不敢想的傭金,更重要的是打敗了冠軍安保,和會展中心簽訂了長期友好合作的合同。
任總超高的工作能力,徹底讓老曹等人跪拜臣服,發誓這輩子生是盛世的人,死是盛世的鬼。
任總很得意,表麵上卻不以為然,語氣輕飄飄的說這算什麼呀,她接管盛世安保的最終目標,可是要把公司打造成東省,乃至全國最出色的安保公司。
忙到零點後,任明明才回來休息。
展小白沒回家。
看來,因為她的情緒太激動,謝柔情不放心她,又把她帶自己家去了。
第一次當老板,尤其昨晚沒睡好的任明明也沒在意,回來後直接去展小白房間裏睡覺了。
美美睡了一覺後,任總起了個大早,準備收拾下就趕去公司。
自己當老板的感覺確實不錯,但千頭萬緒都需要她來費心勞神,像製定全新工作規則,招聘專業會計,新人等等,哪一件都得她親自抓。
任總現在恨不得會分、身術,一個人當兩個人來用。
門鎖傳來哢嚓哢嚓的輕微響聲時,穿著一身黑色睡袍,腳踩小棉拖的任明明,剛洗漱完畢從洗手間內走出來。
有人在拿鑰匙開門。
“展小白回來了?”
任明明回頭看去時,立即想到了展小白。
可是,門鎖哢嚓老半天了,也沒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