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巧兒依偎在楚翊的懷中,勾唇欣賞著沈言狼狽不堪的模樣,貝齒張開,含住楚翊喂的一顆甜棗。

“巧兒,可還盡興?”

沈巧兒眼波流轉,“今兒個是巧兒最開心的日子,能得太子垂青,是巧兒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呢,隻可惜了姐姐……”

“是她活該。”楚翊語氣一冷,滿含鄙夷。

都說他的戰功是因為沈言,說他靠一個女人上位,朝堂頗有鄙薄之言,他又怎麼會讓沈言好過?

此時,有人急匆匆地走上高台,附在楚翊耳邊耳語了兩句。

楚翊一怔,厭惡地看向血葫蘆一樣的沈言,眼神像是淬了毒。

沈老將軍糾集了一幫武將,去找父皇去了,嗬,來得可真快呢。

楚翊拂袖起身,臉色陰沉地換了朝服,往宮裏趕。

當日他出手構陷沈言,就早已想好了其中關竅,雁門關一戰後,外族被擊退八百裏,元氣大傷,再無力對抗王朝,如今邊境安定,他的父皇,必然是要收回這重中之重的兵權。

他在前出手,必然會獲得他父皇的支持。雖然偽造的證據分量並不足,但還是成功將沈言下獄。

而現在,朝臣死諫,他的父皇想必會趁勢應下,放了已成廢物的沈言,取了兵權還能落個寬宏明鑒的美名。

金鑾殿中,沈將軍親手將一個兵符交給皇上。而他的父皇,取了兵符,將一紙赦令交給了他,要他親自放了沈言。

太子府,沈言早就被折磨得暈死過去,被一盆冷水潑醒。

艱難地撐開眼皮,水霧朦朧中,她看到華麗的衣擺,金線纏繞的鎏金鞋。

“楚翊……”她無力地低喃,看不清他的模樣。

楚翊身邊的公公,手裏頭拿著一道赦令聖旨,皇帝有命,證據不足,釋放沈言,念在其戰功赫赫,仍享有封賜的太子妃之位。

楚翊俯身,拍拍她的臉,聲音又低又冷。

“沈言,要不要本宮與你道一聲恭喜呢?你這般卑微低賤的女人,當本宮的太子妃,真要叫人惡寒到骨頭裏去啊。本宮真正愛的女人唯有巧兒,你這把賤骨頭卻賴著本宮,像一條怎麼甩也甩不掉的癩皮狗。”

一個字一個字,像針紮入心口,使她瑟瑟發抖。

這是他的真心話,還是負氣之言?

楚翊一腳踹開沈言,轉身毫不留戀地走了。

沈言被踹出很遠,蜷縮著,瞪大的眼睛裏一片死灰。

她被關在破敗的院落中,一連好幾日隻見到送飯的嬤嬤。

“看看,可治得好?”一早,沈言一醒來,就看見沈巧兒捂著鼻子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個拎著藥箱的大夫。

“琵琶骨廢了,老朽也無力回天,身上的傷勢拖了太久,至少也要兩個月才能恢複。”大夫稍做檢查,恭敬地回。

“廢了就廢了,給我好好治治她臉上跟身上的傷,不這一副叫人倒盡胃口的模樣就好。”沈巧兒說完便走了。

等到沈言身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她收拾了一下,打算去將軍府,讓父親想想法子,既是冤情,洗刷便有轉機。

隻是,還未出門,院子裏就闖入一大隊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