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伸手,做出一個拍打下去的動作,然後沉睡了過去。
楚澤唇角微微勾起,在她的身邊落座,又滿了一杯酒,摩suo著杯盞,望著下方混戰一片的情景,眸子逐漸染上一抹幽色。
墨君逢和月司,總要死一個,才不枉費出這麼多的人力,死這麼多的人,流這麼多的血。
這兩個除掉一個,他們便等於少了一個強大的威脅。
一個墨君逢已經很棘手,斬草除不盡,死了一次又一次,如今又多了一個月司,還控製了父皇,cao縱傀儡,號令天下。
這兩個人,就讓他們兩敗俱傷好了。
唇角笑意逐漸變得詭譎,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尊主,這……”容重樓皺眉,“楚澤也太明目張膽,他分明是故意的,要不要我過去一下?”
當著尊主的麵,對太子妃如此親近,尊主心裏一定早就把他千刀萬剮了,不就是仗著,在這樣的情形下,太子妃和尊主,完全不能透露他們的關係嗎?所以,他要讓尊主眼睜睜看著,讓尊主心裏頭不爽。
“不必了,他想怎麼折騰隨他去,阿言bu愛他,這是事實。”墨君逢眸子漆黑,渾身彌布著淡淡的寒意,“這些,以後都會一筆算了。”
“是。”容重樓拱手,將心思都放在戰鬥上,道,“這樣打下去,還不知道何時才是一個頭啊。”
“事情有始就有終。”墨君逢徐徐抿一口涼茶,“月司定然藏在暗處,隨時等著鑽空子。”
以拂月樓為中心,淌了無數的屍體,甚至堆積成小山,血流汩汩,順著街道的溝渠留下,邊塞戰事的殘酷,也莫過於此。
容重樓環顧,他隻覺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肅殺之中,空氣多了森然的冷,
那些高手還在交戰,勢均力敵,誰也重創不了誰,隻不過打得久了,雙方身體消耗嚴重,都在負隅頑抗,越來越怠戰。
“尊主,該是時候了。”低聲說了一句。
墨君逢緩緩地往杯中倒了滿了酒,眸底湧動著冷冽的殺伐。
手腕一動,杯中的酒散作千萬滴,在cao縱之下,都向其中幾個人襲去。
無聲無息,沒有任何人察覺,隻要穿體而過,這些人都會變成篩子。
解決了對方身邊的幾大高手,他便等於有了優勢。
然而,在酒滴快要刺chuan了那些人的時候,空氣突然凝止了下來,酒滴也在一瞬間化成冰晶,紛紛往下墜去。
“嗬,墨君逢,你想要殺了我的人,還得看我同不同意。”
墨君逢隻身未動,隻是瞳孔緊縮,凝聚在對麵酒樓的頂上。
“你可算是出現了,我還以為,你要永遠當縮頭烏龜,藏在這個見不得人的暗夜裏。”
“尊主見笑,縮頭烏龜倒不至於,畢竟,我要去拿一樣東西。”月司的手緩緩舉起一個黑袋子,裏麵有什麼東西在掙紮,發出“嗚嗚嗚”的聲音,顯然,她的嘴巴也被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