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話,她是不是就不會走?
沈言輕輕搖頭,“無論你說什麼,我已經打定了主意,何必再浪費口舌呢。”
楚懿手上再一次收緊,“阿言,阿言,你聽我說,隻要你不走,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要怎麼懲罰我都行。”
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他無法想象,從今往後,太子府裏再也沒有她這個人。
沈言疼得直皺眉,不想再與他有過多的糾纏,終於還是說,“如果你真的為我考慮一次,就與我演一場戲。”
“演戲?”楚懿俊美的臉上浮起了疑惑。
“是,演戲。”沈言眼波幽轉,把計劃說了出來。
楚懿的手慢慢鬆開,心情一時複雜難言,“他要你做他的皇後……你還會再回來對不對?”
“不錯,畢竟太子府是我的心血。”
“若你能報了仇,那自然是好的,我也不希望月司得到天下,可是如果你失敗了,這輩子你都要被禁錮在他的身邊,再也不能夠逃離,甚至他會把你殺了……我不放心。”他突然握住她的肩頭,似乎要將她擁入懷中,可是卻克製住了。
恐懼,無邊無際的恐懼,他很清楚,月司的力量,究竟有多麼強大。
“太子,聽好了,這是報仇,可能成功,也可能失敗,如果能那麼輕易的成功,那麼,你和三皇子又怎麼會被囚禁?”
沈言靜靜道。
楚懿閉上眼睛,長久無言,“你真的決定了嗎?我已經臣服於他,會盡力保你一世的安寧,哪怕豁出我的命。”
“不,這樣我會很被動,不是我想要看到的局麵。”沈言堅決道,“隻有除掉月司,才是根本之策。”
“你主要還是為了他報仇。”楚懿一歎,自從知道,從頭到尾,她都隻深愛著一個男人,那些成見和嫌隙,似乎都紛紛瓦解。
原來,從來沒有什麼野男人,隻有被她真正當作丈夫的人。
同時,他又深深地嫉妒和羨慕那個男人,自始至終,都隻是他得到了她,多麼可笑,多麼諷刺的事情啊,這幾年來,他的情敵,就隻有這麼一個。
“楚懿,你別忘了他的死,這其中也有你的助力。”沈言眼眸逐漸變得冰冷,“我對你的恨,不比對月司少,可你的膝下,還有兩個無辜的稚子,我可以放過你,可你不能阻止我報仇。”
若不是他和三皇子傾力相助,墨君逢未必會在最後輸掉。
楚懿抿起薄唇,眼眸黑如子夜。
可是,他真的要放她離開嗎?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她,去那個男人的身邊,為了報仇,日夜親近?
他做不到,他根本做不到。
神色逐漸浮起堅決,“你留在這裏,我去為你報仇,就當是我欠你的,如果……”
他凝視她,“如果我輸了,還請你為我立一個碑,我知道你在院子裏,為他立了一個衣冠塚,我這就去,你不要走!”
一來是他的自私,他不希望她再屬於別人,二來,他不放心,力量懸殊,哪怕用了美人計,她也未必是月司的對手,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他無法想象這一世,會活在怎樣的心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