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喉嚨逸出那個名字，伸手解下對方的腰帶。
月司立在榻邊，下一步的動作停頓了下來。
墨君逢，又是那個人的名字，可是，明明他是用這張臉，才讓她願意親近，可是為什麼又很討厭這樣的感覺？
冷哼一聲，將人推開，沈言踉蹌了一步，不敢相信地看著，突然對她變得粗魯的男人，“君逢，為什麼……”
她感到了受傷，感到了被拋棄，胸kou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為什麼，你給我記好了，我是月司，不是什麼墨君逢，他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你既然答應做我的皇後，就給我安分一些。”
月司突然揪住了她的人，目光睥睨，“我隻是我，我從來都不稀罕做他的替身，尤其他還是一個手下敗將。”
所有混亂的情緒都紛紛散去，沈言神思變得一片清明。
是啊，她又把這個人，當成了墨君逢，苦澀道，“你太像他了。”
“可我終究不是他，如果讓我選擇，如果我可以選擇，我絕不會當他的同胞兄弟，他不配。”
月司字字冰冷，眼底湧動著暗黑，每個人明明死了，可他依然想讓他魂飛魄散，讓他連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沈言坐在鏡前，將淩亂的發絲寸寸梳理，鏡中的人臉色蒼白，眼眸一派清寂，仿佛這一生一世，再也不會起任何波瀾。
“我的皇後很美麗。”月司看著鏡中，唇角浮起一抹滿意之色，“明天是吉日，我會向眾臣宣布，你成了我的皇後，至於大婚，等到登基稱帝的那一天，會補償給你，他曾經說過，要給你一場盛世大婚，可是能夠給你的，是我不是他，說明他不是你生命中對的那個人。”
銅鏡中，男人的麵顏，那樣的驚世絕倫，清冷高貴，原來在氣質上，他們也有相似的地方，沈言一時微微失神，可是她知道，他終究是月司。
如果她把他們混淆，如果她迷失了，對她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哪怕他們頂著一張相同的臉。
“或許吧，命中的事情，誰有說得定呢？”沈言隻是莞爾，從此，她隻能壓下所有的情緒，在平靜如水的日子裏，靜待時機。
月司立在她的身邊，不知停留了多久，才離去。
窗外，雪已經停了，暖陽照耀下來，有化開的跡象。
“娘娘，要開春了呢。”碧霞說，“娘娘不如出去散散心吧，這樣心情會好許多。”
可是，沈言看著景象逐漸好了，卻感到一陣難言的失落空無，這一切，他都是看不到了。
但看到春光，心裏多少會照進一些暖陽。
“碧霞，你不覺得，今年的冬日格外的漫長嗎？”踏出坤寧宮，沈言深吸了一口氣。
“哪一年的冬日都一樣，是今天的雪怎麼下也下不盡，讓人覺得沒有盼頭，可這兩次好歹消停了，按照日曆，春日該要來了呢。”碧霞說。
沈言恍然一笑，無聲地踏過積雪，她這才發現，雪的確是薄了許多，空氣也更清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