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杉撿起信封，抽出裏麵的照片一看，頓時白了臉。
這些她寄給媒體的照片，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我……”她驚慌地抬頭，正好撞進男人深邃的瞳仁，嚇得頓時噎住了話語。
“沒有我的允許，誰敢刊登？”顧啟彥一步步走到她麵前，“而且，沒有律師公證過的離婚協議書充其量不過一張廢紙。蘇杉，你最近越發為所欲為了——竟敢潛進我的臥室找這個？”
“啟彥哥哥……”
蘇杉搖著頭，難以相信，“你為什麼還不願意離婚？這張離婚協議書她明明簽過字了！你也沒有丟掉它不是嗎！”
“這是我的事。”顧啟彥漠然打斷了她，“還是那句話，你不習慣，可以拿了支票走人。”
蘇杉咬牙。她當然不可能走人！
等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等到蘇冉死了，她可以取而代之，怎麼甘心就此撒手？
更何況，她是真心愛慕這個天神般的男人……
“啟彥哥哥，別對我說這種話，你明知道我不舍得離開你。”蘇杉心裏恨得滴血，指甲摳在手心，“……你是不是愛上她了？”
“不可能。”男人回答得相當快，斬釘截鐵，倒像是在強迫自己相信這個事實。頓了頓，“別多想。你該走了。”
蘇杉不甘心地跺了跺腳，哭著轉身離開。
顧啟彥聽到鎖門的哢噠聲，慢慢走到落地窗前，出神地望著樓下車水馬龍的街道。
愛？他怎麼可能愛她。他愛的明明就是杉杉。
那個欺騙利用他的女人，那個和別的男人私奔的女人，他怎麼可能愛她？
胸口有些發悶，顧啟彥點燃一支煙，猛吸一口緩緩吐出。
外麵傳來吵鬧的聲音，以及急促的腳步聲，“抱歉先生，您不能進去，現在是顧總的休息時間……”
接著，一個清朗的男聲像是吃了火藥，“放手！都給我滾！”
顧啟彥遠山似的眉頭皺起。這目空一切的囂張態度，除了鬱文燁還有誰！
這兩年來，他還沒找他的麻煩，倒是這家夥自己先找上門了？
顧啟彥大步過去開門，冷然的目光掃了掃助理和保全，“讓他進來。”
助理有些為難地撤手，鬱文燁寒著臉哼了一聲，甩脫保全徑自步入房間裏，砰地一聲踢上門，回過頭來冷笑。
“這麼久，你倒是過得很滋潤。顧啟彥，你就一點都沒有因為她而良心不安？”
顧啟彥神色淡淡，坐回桌前看著報表，“我為什麼要不安？”
他麵上掛著得體的微笑，誰都沒有注意到，捏著原子筆的食指已經泛白。
鬱文燁瞪著他，良久，忽然殘忍地笑起來。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份文件，扔到他桌上，“是嗎？那你該看看這個。”
顧啟彥的眉心一跳，直覺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身體已經比理智率先做出反應，拿了起來。
那是兩張寶石照片——兩張不同狀態下的夜明珠。
第一張是一整顆碩大的珠子鑲著銀飾，第二張則被打磨成了一串手鏈，讓人不禁感歎暴殄天物。
顧啟彥放在的桌子上的手一點點收緊，紙張被他捏出了皺褶。
這顆夜明珠，就是他小時候送給杉杉那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