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天山端著長輩的身份,在電話裏和鍾宛發了通火。

鍾宛等他說完之後寬慰道:“舅舅惱什麼,如今月兒睡在醫院裏,隻要她安分的睡著,我們就占優勢。”

她剛剛和鄧易通過電話,說是要給她送那件禮服的錢,還要順便談一下她脖子上項鏈的事情。

他雖然說的不算太直白,可鍾宛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他話裏的意思。

送了她的項鏈,他竟然還想著花錢再買回去?!

沈思渺的丟了,就要打她東西的主意?!

可笑!

惱的她一把扯掉了項鏈,摔在了桌上!

眼下她心頭正憋著股火氣,要不是還顧忌著莊天山的長輩身份,早就發作了!

偏偏莊天山端著這長輩的架子不肯照著台階走下來:“你想讓月兒在床上躺多久,再不解決這件事我可不陪你演這戲了!”

容景行在房間說的清楚,若是莊家真要將這個故意傷人的罪搬上台麵來說,他是不介意讓莊月在床上躺一輩子的!

他這輩子年輕時候靠著老婆起家,一輩子怕那個女人,就那麼一個寶貝女兒!雖說不是兒子,卻也寶貝的很!

“舅舅慌什麼,既然已經上台了,哪有戲演到一半就謝幕的?”鍾宛安慰道:“你安心在醫院待著,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解決。”

莊天山還要說什麼的時候,鍾宛已經掛了電話。

他氣惱不已,但是眼下還指著這個侄女,也不敢過分將她得罪了。

何染的辦公室裏,容景行問她要了點活血化瘀的藥膏。

她起初也不知道是幹嘛的,沈思渺就更不知道了。

直到那個男人抓過她的手臂,掀開她的衣袖。

她手臂上昨天中午在商場,為了替姚樂樂擋而被莊月砸的青紫交加。

本來纖細白皙的一隻手臂,此刻看上去傷痕累累。

一旁何染麵色一沉,好像忽然明白過來這人的意圖,一顆心頓時漸涼。

容景行的手碰到她手臂,沈思渺便疼的皺眉了。

她之前一直操心樂樂的事情,倒也沒有注意到,此刻被他這麼一撂,也覺得觸目驚心。

有些地方破皮了,有些地方腫了起來,他那麼一碰她自然疼的不行。

沈思渺抽了抽手臂,不太想被他碰。

男人麵色一沉,挑眉道:“過來!”

毋庸置疑的語氣,沈思渺到底皺著眉走過去。

容景行指著身前的凳子,示意她坐下,起身去洗水池洗了手擦幹淨朝著她走來。

沈思渺嚇得直擺手,打著手語告訴他:我沒關係,我自己來。

男人不由輕笑了聲,走過去道:“我輕點,這樣行嗎?”

他是鐵了心要“幫她”,沈思渺自知在劫難逃,認命的點頭。

但是那眉頭卻皺成了川子。

何染靜立一旁看著那兩人,沈思渺衣袖被撂起的瞬間,她分明在那個男人眼底看見了憂色。

她真希望自己看錯了!

看著他仔細的幫沈思渺擦藥,她心頭一陣發堵。

僵硬的扯著唇角道:“你們坐著,我去倒兩杯茶。”

說完不等容景行答話,一轉身往外走。

容景行手指碰到沈思渺手臂腫起的地方,頓時疼的她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