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行已經做到這份上了,意思很明顯他不想離婚。

於念秋也清楚,這婚但凡他不想離,思渺怕也不能改變什麼結局。

這趟別墅之行她是無論如何得去一趟了,哪怕最後思渺仍堅持己見,她也得先過去一趟。

隻是這一去有些秘密便藏不住了,藏不住也好,遲早他們都是得知道的。

她從床上起來歎息一聲道:“走吧。”

容景行微微偏頭看了一眼身後的鄧易,他立刻會意過來快速收拾了於念秋的東西。

於念秋倒也懶得操心,反正他助理收拾不幹淨的東西,待會兒思渺過來也是肯定會幫她帶著的。

柳子州那邊,是於念秋自己去說的。

病人自己強烈要求出院,他作為醫生也沒辦法。

於念秋囑咐他先不要打電話通知沈思渺,等她晚上過來再說。

柳子州皺著眉點頭,倒也沒說什麼。

沈思渺和容景行的事情沸沸揚揚的傳了快一個月,他又怎麼會不知道呢?

上車之後,容景行有些歉意道:“很抱歉,麻煩您跟我走這一趟。”

於念秋擺手道:“麻煩倒是談不上,我隻想他日,你要記得我今天的成全。思渺不是沒脾氣的孩子,隻不過這麼多年她習慣先考慮別人。其實我一直希望她嫁的人不必位高權重大富大貴,能真正將她放在心尖上才好。容家家大業大,你做不到也是情理之中。”

車廂內一片寂靜。

於念秋又道:“那日,若不是假孕風波在前,我定不會準她和你結婚的。要說你們這場婚姻是場錯誤,倒不如說是我的一時糊塗聽了你的話去勸她。”

許久車廂內響起男人的一句:“抱歉,是我做的不夠好。”

於念秋有些詫異,隨即又笑了:“夫妻生活,哪有什麼對錯。許許多多的人糊裏糊塗的過完了一輩子,但我清楚,思渺是不願那樣過的。希望容先生今天能聽懂我的一番話,好與壞我隻走這一遭,日後這條路到底能走多遠,看你也看她。萬事不能太強求。”

“她雖聽我的話,但我也不能全然不顧她的意願,希望容先生能懂。我盡力而為,至於她的決定我不參與好嗎?”

“好。”容景行凝眉清淡的應了聲。

前排的鄧易第一次覺得,這個無所不能的男人第一次對一件事,這般的手足無措。

之後於念秋有些乏了,靠在車窗上睡了。

晚上六點五分。

沈思渺從“三水”趕到醫院,推門而入便見空蕩蕩的床鋪,床頭的東西也收拾的幹幹淨淨!

她心頭驀地一沉,手裏打包的飯菜“哐啷”一聲掉在地上。

身後響起一聲:“思渺。”

她忽地一轉身,看著一身白大卦的柳子州急的眼眶泛紅。

男人在她詢問前率先開口道:“不要擔心,被容景行接走了。”

沈思渺眉心皺蹙了下,好半天沒有動作,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柳子州歎息了聲道:“容景行聯係的都是國際名醫,確實要比我這個無名小卒厲害的多,醫術和醫療方麵你完全不必擔心。”

他說這話的時候有些犯酸,可是怎麼辦呢,現實就是這樣。

他這江城十大名醫,在容景行找來的那些人麵前,確實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