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麗平丟出的深水炸彈,炸的客廳鴉雀無聲。
她話裏的意有所指,餐桌邊上坐著的人都心知肚明,她最直接的意思是想讓沈思渺明白,宋曼敢那麼名目張膽的對付於念秋,就沒有什麼是她做不出來的。
容景行偏頭淡淡說道:“姑姑這玩笑過了。”話裏冷意十足。
“過了嗎?”容麗平像是不認可的反問。
客廳內鴉雀無聲,宋曼一張臉陣青陣白,她咬了咬牙看向容麗平問:“怎麼叫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一雙眸蓄滿了警告!
容麗平一點也不畏懼她的惱怒,哼笑道:“隨口一說,嫂子那麼介懷做什麼?我這個人向來想到哪裏說到哪裏,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說罷沒心沒肺的指著自己腦袋笑道:“我最近這老毛病有些犯了,你和我一個病人計較什麼?”
一句話為自己開脫的幹淨,隨即擺著手說:“頭疼的厲害,我去睡了,你們慢慢吃。”
家裏人都知道她有輕微的精神分裂症,眼下她這麼說,宋曼自然不好揪著不放。
何染見桌上氣氛不對,起身說:“我過去看看,大家慢慢吃。”
沈思渺一直冷眼旁邊這出戲,很是平靜的吃著碗裏的東西。
對於宋曼和容麗平的劍拔弩張充耳不聞,對自己莫名其妙成為了那姑嫂互鬥的靶子的事說不出是惱怒還是淡漠。
但是容麗平那句,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還是在她心底泛起了漣漪。
容景行微微偏頭見她盤子裏的菜吃的差不多,便給她舀了一碗湯。
飯到尾聲,沈思渺微微抬眸便注意到從桌子尾首投來的關切的目光。
她知道那目光來自何人,並不想回應。
容景行坐在她身側,怎麼可能沒瞧出她眼神裏細微的變化。
男人微微偏頭,便見容衍匆匆低頭繼續吃飯。
約莫八點的時候,沈思渺開始乏了,她坐在餐桌邊掩唇打了第三個哈欠的時候。
容景行偏頭看著她說:“今天不回去了,顧嫂已經收拾了房間,你先上去?”
雖是商量的語氣,但是沈思渺也知道,他既然默許顧嫂收拾出房間,早就做好不回去的打算了。
他這麼做的用意,沈思渺一時猜不透。
很顯然,他留她在老宅住下,並不是為了證明容麗平的那句,最危險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沈思渺想,他怕是想要緩和她和宋曼之前的關係。
想到這裏她不由在心底冷笑了聲,不過還是起身跟著顧嫂上去了。
要想找到關於宋曼行凶的蛛絲馬跡,當然還是在老宅住下最直接。
沈思渺上去不久,宋曼也跟著離開了。
餐桌便隻剩,容和平,容景行,以及容衍。
容衍忽然提議道:“小叔,介意我喝點酒嗎?”
他心情壓抑,這情緒每每在看見沈思渺的時候便越發旺盛。她變成他小嬸子,還懷了她小叔的孩子,一想到這裏,容衍隻覺得一顆心像是被放在火上燎著。
容景行點頭,眼神示意保姆去取酒。
雖是容衍一個人要喝酒,但是酒一上桌,自然不可能是她一個人喝。
再說樓上。
顧嫂送沈思渺上去之後,便離開了。
床頭放著早已備好的換洗衣物,沈思渺拿著浴袍正要去洗澡卻聽外麵響起一陣敲門聲。
她秀眉微微蹙了下,放下東西走過去開門,隻以為是顧嫂去而複返。
房門一打開,才發現並不是。
何染站在那裏微微一笑道:“嫂子,吃點水果?我可以和你說會話嗎?”
沈思渺低眸看著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切好的水果,思忖片刻偏身,那意思是讓人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