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宛說出那晚酒店現場,那人留下的遺書。

促使那封遺書不得不公布於眾,那遺書此前已被檢驗過,確實是那人親手所寫。

如今不得不公布人前,也讓一直坐在旁聽席的容景行陷入輿論漩渦。

鍾宛最後陳述道:“法官大人,我有一個很大膽的揣測,凶手那天死的離奇,可能是真有人想要掩蓋真相,讓容衍做替死鬼!”

“我確實親眼所見,宋曼並非容衍所傷!”

這時宋曼的律師從凳子上站起來說道:“如今你們口中的凶手已死,誰能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鍾宛說道:“我與容衍並無利益往來,沒有立場為他做假證。”

男人眸光一轉,看向沈思渺咄咄逼人道:“敢問沈小姐,前段時間你還在起訴鍾小姐,是什麼原因讓你放棄起訴?難道不是因為你們之間,達成了什麼協議嗎?比如今天?!”

劉海餘起身道:“被告方律師,說話要講究證據。你們要人證,人證已在。現場還有凶手遺書作證,遺書已驗為真,這場案子似乎已經清楚了。”

宋曼的律師還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法官忽然宣布休庭。

容衍和鍾宛被帶進去,旁聽席有議論聲傳來。

沈思渺偏頭看向身邊的人,她在問劉海餘勝訴的可能性。

“不好說,最關鍵的是那個凶手死了。若辯方律師執意咬定,可能還要麻煩一些。”

沈思渺聽著微微鬆了口氣,隻是會麻煩些,並不代表是一定出不來。

劉海餘不由蹙眉說了句:“就是不知,那位鍾小姐是否還有要點沒說。”

沈思渺微微擰了下眉頭,她心中清楚是別想繼續從鍾宛嘴裏挖出什麼信息了。

因為她不光要替容衍做證,還在想辦法將自己從這件事撇出去,再想問什麼恐怕不太容易。

她起訴的太急,有些細節忽略了。

但是她沒有時間再等下去,容衍但凡多待一日,她內心便多一天煎熬。

她不能看著無辜的人,因為她的事情受到牽連。

沈思渺微微歎息一聲,眸光一轉看向旁聽席。

之前還坐在位置上的男人,此時早已不在。

她看著那個空掉的位置,不由微微皺了下眉頭。

十五分鍾的休庭結束後,容衍和鍾宛重新被帶進來。

新一輪的辯證之後,劉海餘咬住凶手遺書一點據理力爭,最後時刻,外麵忽然有人提供了新的證據。

沈思渺惶惶不安的坐著,不知那份證據到底是有利還是無利。

隻見首位上的幾位法官商議之後,宣布:“容衍無罪,當庭釋放。”

至此,沈思渺懸著的一顆心才終於放下。

從裏麵出來之後,鍾宛特意放緩步伐走到沈思渺跟前譏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樣的本事。有人願意為你背鍋,還有人為你威脅我!沈思渺,你可真讓我刮目相看啊!”

沈思渺微微偏頭,勾唇淺笑,對她的嘲諷不僅沒惱,反倒像是照單全收了。

她的目的隻是讓容衍平安出來,如今目的已達,還會在乎她怎麼說嗎?

鍾宛看著她那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可她還沒忘記這是什麼地方,壓著怒火說了句:“走著瞧吧,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