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渺微微鬆了口氣,然後便見宋曼看著她說道:“沈思渺,我倒是小瞧你了。”

宋曼丟下這句意味深長的話,起步往庭審大廳走去。

從她出現的那一刻起,庭上的目光便都被吸引了!

容麗平放在膝蓋上的手狠狠地握了下,隨即和宋曼的視線隔空相撞,彼此眼底都有火光一閃而過。

容景行平靜無波的眼眸對上宋曼的,然後便聽宋曼陳述道:“那幾件東西和他無關,是我私藏多年,一切都是我!”

劇情急轉,場內的人皆忍不住詫異了下。

旁聽席上,容麗平忍不住偏頭看向容和平,視線相交她眼底閃過嘲諷。

是她高估了宋曼在他心中的地位嗎?他竟然縱容宋曼出席在現場,他這是真的不打算替宋曼壓下當初那些事了嗎?

宋曼隻說東西是她當年在一場競標會拍得,後來回去之後才發現東西被掉包,但是東西已經進入容家,若是再貿然送出去隻會徒增事端,所以這些年一直放在容家尋找合適的機會。

後堂,沈思渺聽著宋曼的陳述不由勾起了唇角,她倒是很會避重就輕。

畢竟,比起蓄意私藏文物多年,編這樣一個故事,顯然情況要更輕些。

最後宋曼說:“這件事景行從不知道,當晚沈思渺的確發現我所藏之物,我擔心東窗事發與她爭執,雙雙滾下樓梯!後來我要求家中保姆,也就是那個死在酒店的人幫我轉移出去,後來大約是她起了歹意想要據為己有,所以對我行凶,亦將東西轉移了出去。景行知曉後,欲追回東西幫我減輕罪行,東西、藏在他處,是他一直希望我清醒後能夠自首。”

一席話,滴水不漏。

沈思渺坐在後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試問能夠在容家那樣的家族做了容和平多年背後女人的人,心機謀略又豈是一般人能敵的?

不過沈思渺很好奇,到底是什麼理由,讓宋曼寧願一力承擔這所有的一切,也不供出容麗平和鍾家的牽連?

庭上,劉海餘提問道:“宋曼女士既然說是拍賣會所得,那請問哪場拍賣會敢如此偷梁換柱,這分明就是蓄意謀劃!宋女士是不是還可以交代的更清楚些?既然發現是失竊文物,為何不第一時候送出?我記得當初容近山,恰好主辦這事吧?您當初為何不及時交出呢?”

宋曼淺笑:“年代太久,我實在記不清了,當初也實在太過震驚。容家當時處於上升期,不能出現任何的負麵形象,所以我不敢將東西送出去!容近山雖是容家人,他做事向來秉公辦理,我若那時將東西交出去定然滿城風雨。我起初是不敢交,後來是無法交。年代久遠,一旦我交出那些東西就會被認為盜竊者。但是這些年我一直將那些東西保存得當,我是容家當家主母,我沒有立場去動那些東西的主意,我不缺錢。”

庭上,宋曼不否認私藏文物,但是她的說辭很有技巧。

她的避重就輕,顯然是在為自己爭取最大的優勢。

劉海餘看向主審席說道:“法官大人,我覺得宋女士有意隱瞞細節。這件案子或許還有別的隱情,我請求擇日審判!”

庭上宋曼涼涼的目光掃過他,旁聽席上,容麗平亦有些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