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行從沈思渺病房出來的時候,是零點時分。
從醫院大門出去,安娜便迎了過來道:“先生,不好了,湖濱別墅那邊出事了。”
容景行腳步一頓,偏頭寒沉的目光看過去:“什麼事?”
安娜抿了下唇說道:“人不見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壓根不敢看容景行的臉色,之前他幾番交代,人必須要看好,可誰曾想裏外三重防護竟然還是……
容景行沒答話,隻聽安娜說道:“已經派人去找了,周邊的攝像頭被人動過手腳,一時還沒有消息。”
男人眉心微微擰了下,隨即說道:“不用找了。”
容景行起步往外麵走去,安娜怔下跟上他步伐。
被他這麼一點,她也猜到了些什麼。
這個時候,能對那個人產生興趣的,也沒幾個。
容景行上車之後便吩咐安娜將車開去司徒健的醫院,安娜上車時見他臉色不對,這會悄悄看了一眼車後座的人,那人卻已經閉上雙目。
也不知是養神,還是真的睡了。
這人最近似乎越發容易疲憊,但凡上車好像幾乎都是閉目的。
她將車開到司徒健醫院後,叫醒了後座的男人。
容景行推開車門下車,安娜正要跟上卻被他製止:“你回去休息吧,明天可以晚點去公司。”
男人說完轉身離開,安娜站在原地,看著他往裏麵走。
容景行進去的時候,司徒健已經趴在辦公桌前麵睡著了。
要不是頭疼的太厲害,他不打算叫醒他了。
容景行輕扣了一下桌麵,司徒健迷迷糊糊的抬眸,看見來人不由又擰起了眉頭:“不是說好天色一黑就過來,怎麼到現在。你不要命也就算了,好歹也顧忌我一下這個天天高強度的人吧?!”
司徒健一邊抱怨,一邊從櫃子裏拿出針灸一應用品走過去。
一針下去之後,他忍不住說道:“趕緊盡快將你的這些事解決掉,必須盡快手術,否則勾起即使這樣怕也是不能緩解你的疼痛了。而且瘤體越大,對你造成的傷害可能就會越大。到時候甚至還可能壓迫你的視覺神經,和聽覺。”
“閉嘴。”容景行不耐煩地斥了句。
司徒健凝眉道:“我說,你聽著!”
又一針下去,他再度開口道:“蕭山晚上來找過你,你不在,他給你留了東西。”
容景行眉心皺蹙了下,沒有開口。
隻聽司徒健又道:“等一會兒施針完畢,我給你拿過來。”
一室安靜。
司徒健幾針下去,容景行便睡下了。
後來蕭山留下的那份東西,是在早上七點他清醒之後,司徒健給他遞來的。
是一個信封,裏麵竟然是一張照片。
看上去似乎有些年代了,照片拍的有些模糊,不是很清楚。
但是照片上人的輪廓,竟看著有些眼熟。
竟然是路非?!
那他腳邊蹲著的小女孩是……
容景行揣還那張照片,從蕭山的病房出來之後,接到了老宅的電話。
顧嫂在電話裏說,老爺子要見他。
昨天庭審之後,這是老爺子的第一通電話,容景行掛了電話之後開車往老宅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