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小時後。
船上一片死寂,這天是陰天,整片海連著天觸目都是一片黑色!
人站在船頭,好像隨時要被那黑暗吞噬。
整整四十八小時,沈思渺杳無音信。
現場已經撤走了不分搜救人員,早上七點,天空依舊陰沉,烏沉沉的壓在海麵上。
晴天時的海麵是碧綠色的,可陰天的海麵絕對是駭人的!
姚樂樂站在甲板上,朝著平靜的海麵大聲呼叫:“思渺,我是樂樂!我來帶你回家了,你聽得見嗎?你要是聽得見,就跟我回家好不好?!思渺,你回來,你應我一聲好不好!”
她眼角的眼淚一顆顆砸下去墜入黑色海麵,然後消失不見。
柳子州走過來拉過她說道:“你先回海城吧,我在這裏等消息?”
姚樂樂怎麼可能同意?
她搖著頭說:“我不走,我哪兒也不去,誰也別想帶走我!我要等思渺回來,她一定會回來的!”
“嗯,我也相信。”這個時候柳子州隻能安慰她。
盡管搜救人員和他說過,生還幾率幾乎微不足道了……
隔壁遊艇上,安娜正在和司徒健通話:“他醒了了嗎?”
“沒有。”司徒健淡聲問:“沈思渺有消息了嗎?”
安娜凝眉道:“不是好消息,很糟糕。她那樣的狀況下,本就與常人不同,四十八小時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七十二小時後,海上搜救隊就會撤走。馬上又一場台風又會跟著來,到時候所有的人都會撤離海麵……
那時,就是宣判死訊的時候。
司徒健忍不住凝聲問道:“確定她是因為景行的消息,悲傷過度導致神誌不清嗎?”
安娜抬手撫著突突跳的太陽穴,實際上並不想和他說這些。
但他既然問起,她便不得不說兩句:“伺候沈思渺的看護是這樣說的,她說沈思渺是在看了容景行喪身的新聞之後才心智失常。”
司徒健沉默片刻,悠悠道:“是嗎?我總覺得沈思渺不是那樣脆弱的人。”
安娜凝眉道:“你是如何判斷的,從我的觀點來說不是沒有可能。畢竟她前段時間的確有精神疾病,難免不會二度刺激下情況嚴重導致精神失常。”
說到這裏的時候,她又道:“對了,據她的看護描述,她當晚還曾拿水果刀砍傷她!隻因她說了句先生的壞話,這不是精神失常又是什麼?”
“安娜,你……”司徒健的話並未說完,那端忽然闖入一道聲音。
聽著像是小護士叫他出去的聲音,有些著急。
然後便聽他掛了電話。
安娜出去的時候,便見蕭山從隔壁過來了。
目光對視了幾秒,安娜轉身領著人往裏麵走去。
“景行那邊的事情,解決的如何了?”蕭山問道。
安娜給他倒了一杯水道:“差不多了,漏網的也都是些小魚小蝦。”
意思,不足為懼。
容麗平出事以後,容景行病情急劇加重,甚至連視線都時好時壞。
他意識到無法放長線釣大魚,於是就和司徒健以及蕭山商量了一出引虎出山的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