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渺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她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
可卻被那個男人再度一聲厲嗬:“離我遠點!不要隨便靠近我!帶上你的口罩!”
“立陽……”沈思渺有些哽咽的叫道。
男人再度厲聲道:“我命令你,帶上口罩再和我說話!”
沈思渺咬了咬唇,帶上口罩拉下防護麵罩,那時她怎麼都控製不住臉上滾滾而下的淚珠。
隻是這一次,無論她怎麼哭,男人都不會伸手去幫她擦掉臉上的眼淚了。
夏立陽站在那裏看著她說:“不要哭,患病的是我,總好過是你。”
沈思渺藏在眼罩後麵的一雙眼眸,早已哭到不能自己。
然後她看著那個男人抬腿從門裏他出來,聽見他對門外的人說:“給我一間隔離區的病房。”
說這話的時候,他偏頭看向身側哭的雙眼模糊的女人說:“誰都可以照顧我,但是她不行!我不需要她照顧我!”
他害怕在她臉上看見內疚,看見不舍,看見傷心。
沈思渺換了一隻口罩,整理完情緒之後跟過去道:“張醫生,我可以照顧他,隻有我才能照顧他!”
走在最前麵的夏立陽冷聲嗬斥:“閉嘴!”
張醫生有些為難的看著她說:“沈助理算了吧,我會安排最得力的護士照看夏醫生。”
那人帶著夏立陽去了病房,沈思渺原本是要跟進去的,不過下一秒她便被張醫生攔在了門口。
“尊重他自己的意見吧,等他情緒穩定你再見他。”
沈思渺還能說什麼,她什麼都不能說,隻能點頭。
可她現在哪兒也不想去,隻想在門口等著他,一直等到他出來的那一天。
夏立陽患病的消息很快在研究中心傳開,剛剛有點突破的研究,不得已中斷。
眾人心焦不已,但是現在最主力的人已經患病,他們也沒有絲毫辦法。
研究中心的人,隻能跟著夏立陽的步伐接下去研究。
中午時分,夏立陽已然出現了S.A患者的症狀,他開始了第一輪低燒。
不過他依舊給自己采用物理降溫,然後吩咐張醫生給他開了另一種藥物開始嚐試治療。
他的提議太大膽了些,張醫生不敢定奪,在和其他幾位醫生商議之後決定尊重他的意見。
到傍晚的時候,夏立陽挺過了第一輪低燒,不過他的情況不好。
血液采集的樣本顯示,病毒在快速增長。
照著這情形發展下去,很快他就會和其他病人一樣,反複發燒,反複昏迷清醒,直到……奄奄一息。
沈思渺以為她在這個地方待了這麼久的時間,她早就麻木了。
可事實證明她沒有,她做不到!
在確診夏立陽患病的那一刻,她心如刀繳,她萬念俱灰。
就好像幾年前,失去許江和容衍的感覺一般,不,也許這次比以往更痛!
夏立陽拒絕他指定的醫院人員以外的人探視,沈思渺知道,他是不想她過去找他,他不願看她為他傷心,為他難過。
不過即使不能探視,她還有別的途徑知道他的狀況。
她知道他一直在積極的和醫生溝通著自己的病情,和治療方案,他在不斷用新的方案在自己身上嚐試。
這一天下午傑克交接了隔壁的工作事宜之後,帶著他的團隊來到了隔離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