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渺走過去,幫夏立陽擦了一遍臉和手。
然後她便坐在他床頭陪他說話,其實也不知道到底說了什麼,但她就是不想停。
一旦停下來,聽著床頭“滴、滴”的檢測儀聲音,會讓她覺得奔潰。
她實在太害怕那東西忽然就異常了,然後他……就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就像她母親,就像許江,就像容衍那樣徹底離開她的身邊。
沈思渺害怕極了,所以她不停和他說話,總覺得隻要一直和他說話,他就不會舍得離開。
是夜,容景行過來的時候,她就那麼怔怔坐在夏立陽床邊盯著床上的人。
男人自是心疼的,可是這種時候讓她多看一眼是一眼。
容景行悄無聲息的走過去問道:“累嗎?你要是累的話,去睡會兒,我幫你看著。”
沈思渺搖了搖頭笑道:“不累。”
她不能走,她怕要是走了,他醒來見不到她!
容景行歎息一聲,拉過一張凳子坐在她身邊:“那好,我幫你一起看著他。”
沈思渺偏頭朝著他笑了笑,並不拒絕。
隻是她已經一連幾天沒有好好睡一覺,到後半夜的時候到底承受不住身體的疲倦,靠在男人肩頭打起了盹。
容景行將她的腦袋往頸窩擱了擱,然後目不轉睛的盯著床上的人。
今晚是轉機,可如若轉機不成立的話,那對夏立陽來說便也是地獄。
他留在這裏,才不至於讓她太彷徨無助。
時間一分分的走過,夏立陽仍舊沒有絲毫動靜。
淩晨四點,容景行將沈思渺抱去了沙發,然後他出去洗了一把臉!
就是他走開的這一小會兒,病房裏檢測儀忽然發出刺耳尖叫,沈思渺一個警醒!
然後她起身飛快的奔向床邊,低眸看去,便覺得床上的人在皺眉!
沈思渺眉心一擰彎腰俯身叫他:“立陽,夏立陽!你醒醒!你給我醒一醒!”
容景行走進來的時候,便見沈思渺一臉焦急的呼喚著床上的人。
待他走近,便察覺夏立陽的手在動!
男人立刻掏出電話給傑克打過去:“立刻過來,有反應了。”
片刻後一應人魚貫而入,傑克拿著手電去照夏立陽的瞳孔,又查看了一下他的體溫和檢測儀上的心跳血壓。
然後他麵露喜色道:“好事,他要醒了!”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沈思渺踉蹌了一步險些跌倒下去,好在身後的容景行扶住了她!
屋子裏的眾人皆麵露喜色的站著,等著床上的人清醒過來。
夏立陽眼皮動了下,然後才緩緩張開。
昏迷的時間較久,他起初有些不適應,後來緩過來,看清那一屋子的人不由笑了。
男人虛弱的目光微微轉動,搜尋到站在容景行身側的女人,四目交接,沈思渺忍不住喜極而泣。
“別哭。”夏立陽語氣極輕的說了句,沈思渺深呼吸拚命壓抑著汩汩淚花。
男人不由又笑著嗔了句:“傻瓜。”
夏立陽的清醒,自然叫屋子裏的人滿心歡喜,這意味著他們第一輪的實驗成功了!
傑克和夏立陽求證他未寫完的那串字符,當他報出那個名字的時候,傑克忍不住拍手道:“太好了,我們的想法沒有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