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於念秋的墓地出去之後,沈思渺和容景行又去了一趟容衍的墓地。
容衍,容衍……
啟程回來時,沈思渺腦海裏不止一次的浮現這個名字,他終究已另一種方式長成了她心尖的一顆朱砂痣。
每每想起,便不由隱隱疼痛。
沈思渺給他帶了一束白玫瑰,她覺得這樣的花和他最相配,高貴純潔,像他那個人。
玩世不恭的外表下,是至誠至性的真性情。
白色純潔,玫瑰高雅,她想他會喜歡的。
沈思渺蹲在他目的前,靜靜凝視著墓碑上的名字,腦海裏他的笑容仿佛就在眼前。
她坐在他墓碑前,為他倒了一杯酒說:“我今天特意來告訴你,你曾希望我做到的事,我都做倒了。你說希望我找個地方遠離是非,開心生活下去,我做到了。你說希望從此我隻做我自己,我想我也做到了。”
不知為何她聲色莫名哽咽:“你說此後餘生,惟願我幸福,我想我也做到了。”
沈思渺偏頭看著站在身側的男人說:“我唯一沒有履行承諾的,便是遠離容景行。容衍我失言了,因為後來我發現,我的幸福隻能與這個人有關!如果有一個人會成為我生活的調劑品,讓我哭笑激動的話,我想那個人隻能是他,不會再有別人了。”
容景行微微凝眉,彎腰蹲在她身邊道:“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哭,我保證。”
“我相信。”沈思渺微微笑著靠在他胸膛看著那座墓碑道:“容衍,你聽見了嗎?這是他的承諾,你不要牽掛好,你安心的休息吧。”
——
從墓地出來的時候,已是正午。
此次他們回來行程雖然瞞的嚴實,還是被有心人知道了,比如蕭山。
上車之後容景行便接到了那個男人的電話,邀他和沈思渺一同吃飯。
容景行自己是無所謂的,他偏頭征詢沈思渺的意見。
沈思渺點頭,算是同意。
畢竟蕭山是他老友,難得回來一趟又被人得知了,不好不應這個約。
況且她還曾在海城時,也受到這人的幫助,平心靜氣的吃頓飯高高感謝一下他曾經的照拂,也不過分。
三十分鍾後,容景行和沈思渺趕到和蕭山約好的地方。
蕭山清楚這對夫妻的性子,都是不喜張揚的人,所以便早已在他們到場時,已將門口的人處理掉了。
隻是看著除了他們空無一人的酒店,沈思渺更加覺得不好意思了。
吃頓飯而已,還清場,她覺得讓蕭山太麻煩了。
似是看穿了她的顧慮,容景行笑著開口道:“這是他自己的產業,中午關門不營業無礙,蕭先生現在不差這個酒店的營生。”
沈思渺詫異了下,隨後又了然笑道:“蕭先生是不大在乎這些蠅頭小利,可為了你我如此大費周章就有些麻煩了。”
“不麻煩!”蕭山交代完服務生,接話道:“嫂子太客氣了!”
沈思渺笑笑,對於他的稱呼並不糾正。
說來奇怪,來到海城之後,安娜喚她太太,蕭山喚她嫂子,仿佛他們眼裏,她與容景行早已在一處也該在一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