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行失笑,婚禮對於現在的他來說是太遙遠了。

他現在很後悔之前太過縱容思渺的想法,沒有給她一場婚禮,雖是形式主義但是至少能在她心中留下一點美好回憶。

現如今,隻怕他想辦,她也是一萬個不同意的。

夏立陽看著麵前的人歎息道:“有些話我不方便對思渺說,但我知道我可以對你說。”

“請講。”容景行清淡的眉眼看著他,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夏立陽將他在司徒健病房內說過的話,再度對這人說了遍,他知道自己是沈思渺與容景行的希望。

也知道沈思渺這次找他過來,就是希望他能替容景行主刀的。

一切都源於,司徒健對於他那段經曆的誤會。

既然是誤會,就必須要解釋清楚,然後才能讓他們更好的做出判斷。

夏立陽說完那件事之後,便看著那人說道:“我告訴你這些並非想要引起你的恐慌,隻是希望你做出心中最滿意的判斷!”

這場手術非同一般,他必須要容景行自己做出最明確的判斷。

沉默半晌容景行問:“如果我放棄這場手術呢?我還有多少時間陪伴她?”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語氣裏不無無奈。

如此生死抉擇麵前,一向果斷的人也難免心生恍惚。

夏立陽聽罷搖頭道:“恐怕不能,手術雖有風險但尚且有一線生機。但放棄手術就是死路一條,不光我不同意,隻怕思渺也是不會認同的。對於她來說,哪怕隻有零點零一的機會,想必也不想讓你放棄。”

容景行沉默著,無疑夏立陽是足夠了解沈思渺的。

沉默半晌夏立陽說:“不急,你還可以慢慢考慮。但是我想有一點你該清楚,思渺不願看你放棄,她肚子那個還未出生的孩子也需要父親的陪伴。”

有些話點到即止,他相信容景行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你進去陪她吧,我去司徒醫生辦公室看看。”夏立陽說罷轉身離開。

容景行看著那人背影,不由微微歎息了聲。

他推開病房那扇門的時候,沈思渺剛好正經曆一場噩夢!

夢中她和容景行遭遇了壞事,有人拿她性命威脅他,讓他自我了斷!

她拚命的叫他不要管她,可他卻義無反顧的拿起那把刀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她哭到歇斯底裏,肝腸寸斷,卻毫無辦法!

最後隻化成一聲聲悲戚的呼喚:“景行!不要離開我!求你,不要拋棄我和孩子!”

男人走近的時候,便看見她滿臉淚痕的躺在床上,一遍遍的求他不要離開!

男人的心驀地被揪緊,他伸手抓過她的手凝眉道:“思渺,我沒有離開你!我還在!那是夢!隻是夢!”

他的手握上來的刹那,沈思渺驀地驚醒,淚眼婆娑的視線裏掃到男人的身影,她失控的一把緊緊抱住了麵前的人。

男人忍著心頭刺痛拍著她的背道:“隻是個夢,沒事了。”

沈思渺抱著他,卻忍不住渾身顫抖。

雖然是夢,可她的感覺卻那麼真實,真實到讓她害怕!

她已經許久沒有做過這樣的噩夢了,想來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