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婷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到底是難過居多還是震驚居多,連她自己都快分不清了。
於南歎息一聲鄭重道:“不管你信不信,但是該說的我今日都想對你說完!路非確實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但更對不起你的人應該是我。”
沉默良久,陸婷看著她說道:“往事不必再提,我今日接受您的道歉,以後我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吧。”
她起身要走之際,卻聽於南又道:“不能當做沒發生過,若不是我那日對你說了那樣重的話,想必你是不會心灰意冷到一氣之下真的嫁給夏立陽!你和路非今日的狀況,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陸婷垂在身側的緊緊握了下,隨即又緩緩鬆開道:“就算您有錯,可我也有錯!我不該隻聽您一麵之詞就對他心生埋怨,但現如今說這些都沒有意義了。要怪隻能怪,我和他有緣無分。”
她深呼吸道:“再見於老先生。”
陸婷抓過一旁自己的東西,轉身往外走。
她走後於南的助理走進來,推著他往外走:“老先生已和陸小姐說明情況了嗎?”
於南長長歎息一聲道:“人若走錯一步,果然都是要承擔這一步的後果的。”
助理聞言不由蹙眉道:“這麼說,她並不肯看開當年的誤會?”
“並非如此,她倒是比路非看的通透。可正因為她不在意,所以我才更憂心啊。”
如此一來,執迷不悟的隻剩路非。
想到這裏於南不由長長歎息了口氣,若當初他能預料到如今場景,無論如何是不會對陸婷說車那樣的話來的。
可現如今一切都晚了,真的晚了。
助理不再多問,推著於南往屋子裏走去,他們進去的時候路非還在抽煙。
滿屋子的煙味嗆的人眼睛發疼,於南的助理從小是看著他長大,自然是有資格說幾句的:“路非,你這時候抽煙不要命了?”
路非聽見聲音這才回身,看見來人他不由驚訝了下,隨即抬手掐滅了煙朝著於南走過去問:“您怎麼來了,醫生不是囑咐您好好休養嗎?”
“你都這樣了,我哪還有什麼閑情休養?”
“我沒事,犯不著您跟著憂心。”路非淡淡說了句。
但旁人聽不出他話語裏的怨氣,於南還是聽得出的,這孩子到底還是對他心生怨氣了……
他歎息著不說話了,轉過輪椅道:“我去醫生辦公室看看,你不要再抽煙。”
路非聞言將摸到手的煙又放下了,再抬眸的時候,便見他父親的助理一臉憂心的看著他。
於南垂目道:“離叔不用擔心我,我無礙。”
那人歎息一聲道:“誰都可以對老爺心生怨恨,但你不能,他做什麼都是為了你好,你該清楚。”
這樣的話路非從小聽到大,不能說是厭倦但確實麻木了。
他如今三十多歲,再聽這樣的話多少有些無奈。
離叔歎息一聲說道:“剛剛在樓下碰到陸小姐了,老爺和她閑聊了幾句。”
“他們都說了什麼?!”路非卻忽然聲色緊張的問。
離叔蹙眉道:“你那麼緊張做什麼,你以為那位陸小姐待你還和從前一般嗎?你以為這幾年老爺心中沒有悔恨嗎?非兒,你大概想不大老爺那樣自傲的人,竟然也會向人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