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健順著夏立陽目光看過去,這才瞧見門外站著的沈思渺。

他立刻走過去開了門,“嫂子這是在這裏站了多久了,怎麼沒有敲門?”

也不知他剛剛的話讓她聽到了多少,司徒健有些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下沈思渺的神情,見她平靜如常微微鬆了口氣。

“嫂子你們聊,我回去了。”

沈思渺微微點頭,錯開身讓司徒健從裏麵出來,隨即才起步進去順手關了門。

夏立陽將那幾分知情同意書遞過去說:“看看,沒意見的話簽字。”

沈思渺伸手拿過那幾張紙,上麵事無巨細的寫滿了手術後可能出現的症狀。這東西最近她看的太多了,不能說是麻木,但現在確實能平靜以對了。

臨近手術,哪怕她知道風險很多,此刻也隻能強做鎮定。

沈思渺看完之後,接過筆在落款處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將那幾張紙遞給夏立陽之後,她歎息一聲道:“我和景行都相信你。”

夏立陽抬眸看了她一眼點頭道:“不用擔心,我會全力以赴。”

前幾日和恩師打電話的時候,他和那人討論過景行的病情,恩師已年邁自然不可能再親自操刀這場手術。他在電話中與他分析了手術的風險與要點,但同時也說了句:“有些時間事實未必就如我們想的那麼糟糕,多年前我們同在手術台上,那位相似病症的人雖然故去,但我後來知道,他有隱形心髒病。”

這樣的一句話,雖不足以改變什麼,但無疑可以叫夏立陽冷靜下來。從醫多年,他和司徒健都很清楚手術台上可能發生各種狀態。

沈思渺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來就是想問問沐景的事。那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不是也不能虧待了人家?”

提起沐景,夏立陽難免的蹙了下眉頭。

容景行和沈思渺婚宴那晚……

沈思渺分明看出他的恍神,不過她並不點破,隻是無意道:“她在蘇城人生地不熟,這工作的事,你是不是也該幫著安排下?”

雖然叫夏立陽開後門不對,可是沈思渺總覺得叫這人幫沐景安排個護士的職位,也不算很過分吧?

夏立陽聞言輕蹙眉頭道:“安排什麼工作,她不是隻過來玩幾天嗎?”

“誰說的!沈思渺笑道,她父母早已不在,身邊已沒什麼朋友,這幾年一直四處漂泊。我讓她在蘇城定下,她同意了啊。”

夏立陽聽著這話,眉頭皺的更深了:“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著添亂!”

沈思渺輕笑:“我這怎麼能叫添亂,我這是幫你找機會回饋救命恩人的人情!這人命債,難不成你想一直欠著?”

她如此一說,夏立陽是徹底無話可說了。

他朝著她擺手:“出去看著你的景行去,別在這礙眼。”

沈思渺輕笑一聲,轉身出去,有些話點到即止。

她也隻能幫沐景到這裏了,至於到底結果如何,看天意也看她自己了。

沈思渺從他辦公室出去之後,夏立陽又不由詫異,她剛剛明明在外麵聽見了司徒的話,今兒怎麼如此鎮定?

容景行病房內,海媽已經到了,這會兒已經做好了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