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走後不久，程歡又接到了探視的要求。
“不用在醫院照顧你的未婚妻？”
程歡衝對麵的人笑，他身上還穿著三天前的衣服，也就是說，這三天他都在醫院，不眠不休地照顧蘇阮玉。
那麼一個有潔癖的人，居然連澡也不洗，衣服也不換。
想到這，她唇角嘲諷笑意更深。
越言被她這樣的笑容笑的一怔，繼而開口，聲音居然還帶著一絲沙啞。
“程歡，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哦，原來是特地來問口供的。
程歡又笑，“為什麼？因為我嫉妒唄。”
她的笑太過沒心沒肺，越言隻覺得心裏像是被刺中，生生悶疼。
他捏著眉心，一字一句地問，“那天你們到底為什麼會起爭執？目擊證人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
程歡微怔，她沒想到越言居然還會去調查什麼目擊證人。
不過也對，蘇阮玉對他來說那麼重要，他們的孩子對他來說那麼重要，他當然要調查的清清楚楚，好把她送進監獄。
她突然覺得無力，扯著唇角，偏著頭，“如果我說，是她先動的手，你相信嗎？”
越言沉默。
“嗬嗬，”程歡笑，笑容很淡，“所以，我就是嫉妒。”
越言的臉色瞬間陰沉至極，壓抑著低吼，“程歡！”
“越言，”程歡突然低下頭，手指插進頭發，抵住頭，笑的不可抑製，“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意義....哈哈哈...”
等她笑夠了，抬起頭，才發現男人居然還沒有走，反而定定地注視著她，很深，又很沉。
可她笑出了眼淚，不想再費力氣看他眼底的深邃，不想再看了。
“越言，”她收住笑聲，突然開口，“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
越言一頓，思索之後說，“五年前，你被獵頭挖角到越氏工作。”
程歡輕笑，笑自己，十年時間，他又怎麼會記得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其實，不記得，也好。
她站起身，說了句你走吧，緊接著，還沒等越言回答，便緩緩走出了探視室。
......
越言回到家裏，腦子裏卻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程歡笑的癡狂的模樣，他狠狠皺眉，繼而用手機播出一個號碼，冰冷的命令。
“那天在婚紗店外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徹查。”
剛打完電話，越母便走進房間，臉上布滿寒霜。
“是我讓人報的警，也是我讓人阻止她被保釋，你現在要徹查，是想打我的臉？”
越言神色不動，“母親你誤會了，我隻是不想冤枉好人。”
“好人？”越母眸色深冷，“她那種女人，會是什麼好人？”
“難道說，你還對這種女人念念不忘？”
越母的臉色越來越冷，緊接著說。
“蘇家是名門望族，兩家聯姻有助於鞏固越家在錦城的地位，再說這次阮玉為了你，連孩子都沒了，依照我的意思，等阮玉身體一好，你們立刻舉行婚禮，斷了那些亂七八糟女人的念想，別讓旁人以為，什麼人都能攀上我們越家！”
“這件事，我自有主張。”
“你有主張？你真有主張就不會壓下起訴書！我告訴你越言，越家還由不得你無法無天！越家的榮耀也不是你能敗掉的！”
越言也凜了眉，“媽，你既然知道越家的榮耀，就不應該向警局施壓不允許任何人保釋她，越家在爸手裏清清白白，我不希望到了我這裏，就變成了仗勢欺人的土豪劣紳。”
言辭犀利，滿是警告！
“你，你....”越母滿臉震驚，她的兒子從來都沒用過這種放肆的口氣跟她說話，可今天，就為了一個不知廉恥，心狠手辣的女人，居然對她甩臉子！
這樣的性子，這樣的性子，根本就是隨了.....
越母臉色變幻莫測，還沒來及繼續質問越言，就被越言請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