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目光,好奇問道,“子揚兄,他們神態自然,看上去並沒有什麼問題。”

“你沒有在江滬上闖蕩過所以你有所不知,越是這樣看上去沒有問題的人,才越是可疑,而且方才我進去和他們交涉的時候,店家見到我的神情很不對勁。”

林子揚將疑點一一說與她聽,“我也希望隻是我太過於敏。感看錯了,但不管怎麼樣,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姑娘還是小心點為好。”

宋宛芸點頭,還是將他的話聽了進去。

兩人走進酒家隨便點了幾個小菜,坐在一張靠近窗戶的桌子前,喝著茶水。

不大一會功夫的時間,店小二便端著小菜走了上來,一共兩葷兩素,將菜放好後,店小二朝兩人咧嘴一笑,“客官,你們的菜上起了,請慢慢享用,有事再吩咐。”

說罷,店小二一臉諂媚地退了下去。

在店小二走後,宋宛芸的臉色漸漸沉了下去,拿出一雙筷子將每道菜都挑了一遍,神情很是嫌棄,遠處店小二偷偷將她的表情看在眼裏,全當她是因為外出的條件艱辛,在耍“大少爺”脾氣。

殊不知,她的舉動正是在告訴林子揚,菜裏有問題。

林子揚聰明過人,自然看得懂她想表達的意思。

兩人誰也沒有挑明指出來菜的問題,但吃飯的時候兩個人都極其默契地避開了有問題的飯菜。

上了樓,她這才知道他口中說的,店家將兩個人安排的“遠”,究竟是有多遠。

偌大的一間酒家,她在酒家的東半邊,而他卻住在酒家的西半邊,兩個人中間隔著幾乎有近十米左右的距離,若是半夜真發生點什麼事情,他不一定能夠趕得過來。

宋宛芸將四處打量了一邊,心裏暗自提高了警惕。

林子揚也是極其擔心,臨回房時還不忘囑咐道,“記得萬事小心,有事情就叫我。”

她點了點頭。

入了夜,宋宛芸簡單清洗過後,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腦子裏想的全部都是身在穀城的慕容離的安危。

雖然不知道他會在她離開的這幾天裏做些什麼,但是他在接過牛皮紙看過之後對她說的話,一直讓她耿耿於懷。

她有種預感,穀城會出大事。

在這種惶惶不安的情緒催動下,她非但不困,反倒愈發地清醒。

也正因為她此時此刻十分清醒,所以周遭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包括有人走進戳破她房間一角的紙窗戶,往裏麵釋放著汩汩迷煙。

宋宛芸眯眼順著迷煙的方向看去,發現一個人影鬼鬼祟祟趴在她的窗外一角。

她不動聲色地伸手往嘴裏送了一顆解迷丸,隨後雙手垂下藏於袖中,暗自將毒捏在手裏,半眯著眼睛假裝自己已經睡著了,等候著窗外人的下一步動作。

等了片刻,那人手裏的白煙逐漸釋放完後,將竹筒抽回,輕悄悄地推開了她的房門……